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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長大的地方(2)

剛進書店,獨屬於夏天空調冷空氣的浸潤在此綻放,店主王奶奶坐在藤椅上半眯著眼睛,像是在打瞌睡,見有人進來了,才帶上她那老花鏡瞧瞧。

“零一啊,好久冇來看奶奶了呢。”

“王奶奶好!

我這次是來還書的。”

“好,你等我給你泡杯茶,這新到的茉莉老香了,一定得嚐嚐。”

王奶奶雖然己經年過七十,但依舊活力西射,精神氣比一些年輕人還好,她熟練地打開罐子,拿了個壺,茉莉的清香和開水相呼應,瀰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夏零一藉著小梯子,把書放在高架子上,隨後又挑了一本書。

“王奶奶,這個多少錢呀?”

“你要就送你吧,聽說你要去城裡讀書了,多選幾本,帶去新學校用。”

王奶奶臉上洋溢著笑容。

“真的嗎!

謝謝奶奶,不過我下學期可能回來的時間會少很多……可能要過些時間再來看您了。”

“冇事,你在城裡好好學習,奶奶就己經知足了。”

跟王奶奶聊了許久,夏零一就離開了,剛走出書店,天就灰濛濛的。

在回去的路上,夏零一還遇見了許叔。

許叔是夏零一小學同學許麗的父親,之前和李媛在一個地方上班,後來又到彆地兒了。

“零一,你媽媽讓我給你捎句話,她今晚上夜班,晚上不回來吃飯,要不你去我們家?

許麗可想你了呢,天天嘴邊掛念著。”

“不用啦,我家裡還有菜,再放就要放壞了。”

“那你把這提麵拿著,最近剛做的,可新鮮了。

帶回去嚐嚐。”

“謝謝許叔。”

“冇事,我先走了,有空了來我們家玩昂。”

話音剛落下,許叔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夏零一提著麵悠閒的走在小路上,天色變得越來越灰暗,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她跑到樹下,祈禱著雨快點變小,原本細如絲的雨,穿過樹葉縫隙之間,變成了豆大的雨珠,散落在夏零一點臉上,隨著雨越來越大,雨水在地麵上炸開了花,聲音概括了來來往往的車流聲,清脆而響亮。

冇一會兒,頭上多了一把傘,何毅舉著傘半俯著身子微微的喘著氣,被雨水浸濕的的黑髮修飾了白皙的臉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

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夏零一點眼神中多了分驚訝,心跳逐漸加快,她努力克服這樣的心理,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怎麼來了?”

“要是我不來,你就成落湯雞了。”

他望過來,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裡竟然閃爍著幾絲無措的羞惱。

他眼底中的倦意明顯,他一語不發,隻是撒嬌般靠在她的肩頭。

他感受到懷裡溫熱的身體,想起剛纔那一幕,如同失而複得般慶幸。

“何毅你怎麼了。”

“彆說話。”

他頓時覺得喉嚨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眼淚順著臉頰嘩嘩地尚落下來。

“你哭了嗎?”

何毅冇有回答,他抬起頭望著她。

“你要去城裡讀書了?”

他有些不願意接受。

“嗯。”

夏零一的眼神閃躲著,不敢首視他。

“去城裡好,等我考上高中就來找你。”

“不,你一定和我考上同一個高中。”

夏零一的語氣中有一絲俏皮與可愛。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還要考一個大學。”

“嗯。”

青春是無法用這幾筆湛藍的水墨來訴說的,青春熱烈而沉穩,激動而又忐忑,夾雜著歲月的年少輕狂。

兩人就這樣走在路上,一路上有說有笑。

大雨還未停歇,反而越發滂沱,瀰漫的白色水汽將整個世界籠覃在朦朧之中。

吃完飯,何毅回了家,而雨也停了,院子裡,夏零一搬出凳子,她望著天上的星星,在寂靜中,時間放慢了腳步,每一秒都充滿了深意。

她靜靜地看著遠方,那雙幽深的眸子透露出絲清冷的氣息,她的長髮垂落在身後,如瀑布般柔順,映襯著她那完美的側臉。

那一夜,她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但唯一確信的是這片故土,是她永恒不變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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