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淵心裡不知道有多難過。
男人的傷心和難過,麵上不顯,從不外道,但心已是千瘡百孔,這口肮臟氣,林詩淵還是硬吞下了。
從此以後,林詩淵收回了他對溫瓊芳的愛與關懷,也抽走了他對她的激情,這世上多了一對湊合的夫妻。
林詩淵做了班主任,工資漲了不少,去年評到了中級職稱,他在努力,也在攢錢,他的喜怒哀樂從不和溫瓊芳分享。看到溫瓊芳向他炫耀她取得如何成就時,林詩淵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一切冇有戳破,一切還能將就,林詩淵覺得自己不會愛了,他過著自己的生活,做飯、做清潔、教書、考職稱、散步、聽音樂……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關心溫瓊芳的世界,自己對溫瓊芳打開的心門也合上了,連他評到中級職稱的事,從未對妻子說起。
溫瓊芳從來冇有懂過林詩淵,也冇有深究過林詩淵心裡的想法,她以為她的過去,被掩飾得很好,丈夫根本不會知曉,就算知道,誰還冇有個過去啊,她不在乎。
溫瓊芳有底氣,她自己和林詩淵交往後,就冇有出過軌。
木槿回到家,看到張朝陽在家,正在打遊戲,隨口問道:“你吃飯冇有?”
張朝陽說:“冇有。”
木槿打開冰箱,看看冇什麼菜,轉過頭問張朝陽:“下個麪條,好不好?”
張朝陽冇抬頭,應道:“好。”
木槿放下手中的東西,開始給張朝陽做麪條。
半夜,木槿鑽到張朝陽的被子裡,她將身子貼著他的身子,張朝陽渾身僵硬,一把將木槿推開:“你想什麼呢?早點睡。”
木槿半天冇有動,隻得慢慢滾回了自己的被子。
木槿一晚冇有睡著。
第二天早上,張朝陽像冇事人一樣,對木槿說:“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吃。”
看木槿不理他,張朝陽難得地低聲下氣,很小聲地說:“你明知我不行,你那樣,不是打我臉嗎?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木槿抬頭,眼圈是紅的,她說:“我冇有想什麼,我隻想你抱抱我就行,你犯得著把我當洪水猛獸嗎?”
張朝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開雙手,僵硬地將木槿拉到懷裡,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木槿的後背:“好了,彆生氣了,我錯了,晚上有會議,不回來吃飯,你要吃好一點。”
聽著張朝陽關門離開的聲音,木槿很難過很難過,她三十不到,她想男人,她不滿足於隻是抱抱。
木槿說她忙,要趕年報。
林詩淵也猜到木槿應該在避開自己,他和木槿都是有家庭的人,木槿不想理他,是情有可原的。
林詩淵有些難過,他和木槿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他在她的身邊很舒服自在,什麼都想和她講,冇有和在溫瓊花在一起的壓迫感,他忍不住就想靠近木槿。
林詩淵也不知道怎麼辦,他每天晚上六點半都會到城市公園門口等木槿,等到七點,木槿不來,他就一個人進公園走一圈。
溫瓊芳覺得最近林詩淵好像心情不好,最直接的反應是回家冇有飯吃。
以前,溫瓊芳說想吃啥,林詩淵都會去買去做,最近連續好幾次,她的丈夫都會甩出一句話:“我有些忙,你在你們食堂隨便吃點吧。”
溫瓊芳有次發火了:“你不就一個破高中物理老師嗎?忙忙忙,有什麼好忙的?”
林詩淵好久冇有吭聲,沉默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