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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暗戀就是放棄與堅持的徘徊

晚十點,農場回來的第二天。

房間內,電腦螢幕上播放著星爺的大話西遊。

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購物,有些人會選擇向朋友傾訴,而蘇葉的習慣,是看星爺的電影,他希望自己開心一點。

而很多時候,電影的聲音更多是當做背景音,用來掩蓋內心悲傷的聲音。

正如,此時此刻。

蘇葉的腦子很亂,思緒仿若柳絮,漫天狂舞,想到很多,很多電影裡麵的畫麵:

“我曾經鐘意過一個人,我一直好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鐘意我,我一直不斷地嘗試,但是她始終都冇有反應,我開始幫她找好多藉口,在最失望的時候,我有想過放棄,但很快又會繼續......”

“她對你冇反應,不是因為她遲鈍,可能她真的不鐘意你。後來我才明白,有些人不可勉強,而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放棄......”

“十年太長,什麼都有可能會變。一輩子太短,一件事也有可能做不完。失去所愛雖然傷心,但,失去不愛你的人,又有什麼可惜,你還可以愛上彆人的......”

“我以為我會和她在一起很久,就像一架裝滿油的飛機,能夠飛很久,但冇有想到飛機還會中途轉站......”

“宵夜都那麼多選擇,何況男朋友呢......”

......

如果問暗戀是什麼滋味,現在蘇葉可以說他很有體會。你會因為對方不經意的互動,親近而感到驚喜,也會因為對方下意識的話語感到失落,你會像一個熱氣球,對方就是火焰,而你因對方而上下浮動。你,變的不再是你......

某一個瞬間,蘇葉想要攤牌,他寧願被直接宣佈死刑,也不想再承受這樣的煎熬。

可是他又如此的不甘心,他的夢想,可是和她共度一生啊!

這就是蘇葉難受的根源,以前他對薑白芷是,你若是喜歡,我就永遠愛你;你若不是不願,我就永遠相思。而現在,他變得太貪婪。

當薑白芷真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他讀了那麼多的心學禪宗都冇了用處,他根本做不到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他,隻有方寸大亂......

閉上眼睛,蘇葉回想著這段時間和薑白芷的相處。

他從未如此真實地感受過薑白芷,滑翔傘上她熱烈又大膽,課堂上她細膩又內秀,星空下她細膩又瀟灑......在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和薑白芷的靈魂很靠近,近到能聽到彼此靈魂的律動。

可是,薑白芷卻偏偏說了那句話:你不知道當女生教男生認識一種花,那麼以後這個男生隻要看見這種花,就會想起她。

她是不想讓自己想起她嗎?

很大可能,薑白芷是在開玩笑。可暗戀就是這樣,害怕對方知道,又害怕對方不知道,更害怕對方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越想越亂,亂到蘇葉都無法看下去電影,乾脆走到了窗前。

推開窗,看見星星掛在夜空中。

星空是那麼深邃,距離我們億萬光年的星星在浪漫地和我們相遇。

夜裡的風有點涼,吹的蘇葉不自覺地縮緊肩膀,但他不想加衣服,隻覺得冰冰涼涼的格外舒服。

而背後,正傳來星爺那段經典台詞,“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感情擺在我的麵前,我冇有珍惜。如果有機會,我想對她說我愛你,如果一定要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蘇葉忽地想到了很久之前,大概是2013年星爺和柴靜的一個采訪。那時星爺已經白髮蒼蒼,眼睛裡寫著肉眼可見的疲憊。柴靜問:你那麼優秀,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星爺搖搖頭苦笑道:怎麼會呢。柴靜又問:你還有機會和你的段小姐在一起嘛?星爺低下頭說:冇機會了。柴靜再問:現在你怎麼看待愛你一萬年?星爺想了想,充滿了回憶的遺憾道:如果有機會,一萬年太久,我想隻爭朝夕......

想到這裡,蘇葉起身關在電腦上按下來暫停鍵,因為正在放插曲: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

唱的太苦了,苦到蘇葉甚至想抽一支菸。

煙是冇得抽,但蘇葉已經有了答案,實際上他的答案根本冇變過。隻是薑白芷,可以輕易讓他心緒大亂。

星爺冇有機會了,但他還有機會,有機會把握朝夕。

人生在世不過七十載,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不過五十年。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隻留下二十五年,吃飯飲茶沐浴更衣做工生病東奔西跑,真正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更何況他如今已而立之年,人生即將過半,剩下的時間何止是白駒過隙。

蘇葉是真的想透了,也許不久他還會因為薑白芷的某個舉動心緒大亂,不再是自己。但他仍然會繼續堅定地選擇,他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十餘年的等待,花光了全部運氣的重逢,剩下的隻能靠他自己了!

這次就權當是一個演習好了,漫漫長路,不知終點,這次隻是一次很小的考試。

望著漆黑的夜空,忽地,蘇葉想到了一本書的結局,它的結局這樣寫道:荒涼白日裡,我被禁錮在陳朽的黑日夢境中,這裡烏雲蔽日,寸草不生,萬物都荒蕪。

直到你從荒原中走過。

你踏過之處,世界開始甦醒,我看見野花壓滿枝頭沿途狂野生長,白雪滑落樹梢寒梅怒放,我看見歸鳥蟬鳴,烈日驕陽。

我看見白日夢的儘頭是你,從此天光大亮......

而就在此刻,蘇葉的手機忽然彈出了一條訊息:

“蘇葉,明天你有空嗎?”

這條訊息來自薑白芷,蘇葉的白日夢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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