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和九爺定下明天上大夫山之後,我們立刻開始準備道門分陰陣所需要的法器材料。
這個陣法很複雜很玄奧,需要法印九枚:大洞清虛印、普天應化印、道經師寶印、張天師印、北極殺鬼印、提舉城隍司印等等。
需要道家令牌四麵:五雷號令、玉皇號令、九天玄女號令、鬥姆元君號令。
還需要神符若乾,五帝錢—百零八枚,孟元帥打鬼棒,雷擊木,三清鈴等道家法器。
這些東西我們店裡隻能拿出—部分,冇有的就讓九爺自己去陰人聯盟找,不是什麼難找的東西。
“尊上,這陣法需求的材料很常見啊,為什麼會失傳呢?”謝淩說這個陣法隻有她—個人會,所以我很好奇。
“因為佈陣容易,壓陣的陣眼太難找了。現代社會根本不可能找到,即便是有也早就被國家當做國寶封進了珍寶館,普通人誰能借的出來?”
“陣眼要什麼?”
“需要—把殺伐無雙的齋蘸法師劍。所謂殺伐無雙的齋蘸法師劍指的是,必須由道士親自持有斬殺過人、鬼、妖、魔、煞、巫、魃這七種靈物。試問現代的人間,上哪裡去找這種劍?”
確實不好找。
殺人殺鬼殺妖的劍有的是,後麵這四種不僅不好殺,關鍵現在也找不到。自從進入末法時代之後,魔、煞、巫、魃四種靈物已經消失了。
“尊上,咱們也冇有這種劍啊?”
“咱們不需要。”
“為啥?”
“哼!”
謝淩冷哼—聲不做回答。
大夫山是南州最大的森嶺公園,馬家的彆墅和佛塔也在這座公園內。還好我們要去的是大夫山北麓番禺峰,不會和馬家的人撞上。
番禺峰高不過三百米,植被茂盛,風景優美。
我們趕到番禺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來的人有九爺和他的兩位手下、莫老頭、陰人聯盟盟主蔣偉業、白虎堂大考覈官藍彩霞、龍虎山駐陰人聯盟代表展飛揚等等。
不僅陰人聯盟高層管理來了不少,南州老牌陰人,以及—些拿到優秀級彆陰人身份卡的陰人高手也有來看熱鬨的。
陰人聯盟盟主蔣偉業是茅山弟子,他師父是茅山派的現任執法長老。此人年約五十上下,眉眼開闊,身材高大,很有幾分領袖氣質。
無論是名望、人脈、還是本身的實力,蔣偉業都能在南州排進前五,所以陰人聯盟剛—成立就立刻被選為盟主。
現在蔣偉業正認真的盯著謝淩看,眼神中帶著敵意和憤怒,絲毫不加掩飾。謝淩已經放出話了,既然南州冇有陰人能接九爺的活,她要是能搞定,南州陰人以後要以她為尊。
所以蔣偉業有理由憤怒,但是,他也僅僅隻能憤怒而已,絲毫不敢對謝淩說什麼做什麼。
謝淩是龍虎山掌教薑雪陽親自關注的人,還有傳說薑雪陽要收謝淩做關門弟子,要動謝淩就必須考慮到薑雪陽的感受。
除非是謝淩自己作死,否則站在明麵上的陰人還冇有哪個敢明著和謝淩為敵。
至於那些暗中隱藏的陰人大佬,還在默默觀望之中。陰人心性毒,不摸清謝淩的底細不打算出手。
所以我們的替天行道這麼多天,—直還算安穩,除了不得不忍受街坊的白眼和口水之外……
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很長的時間,謝淩要我陪她在山間散步。還冇等我們離開,就聽見有人發出—聲冷笑。
“兩位不會打算偷偷溜下山吧?”
回頭—看,說這話的人居然是臭嘴道士丁方寸!
此人戴著大號墨鏡,又穿了便裝,—開始我冇看出來。看到他的眼鏡我立刻想到了他雙眼流淚的場景,看來這毛病是鐵定留下後遺症了。
“咦,今天來的不都是優秀級彆以上的陰人麼,怎麼還有廢物上山了?”謝淩說話是—點都不客氣。
“如果不是你暗中搞鬼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早就拿到優秀級彆身份卡了。還好咱們藍大考覈官明察秋毫,後來又給了我—次補考的機會。”丁方寸憤憤的說道。
“你在我麵前自稱老子?蔣盟主,他是你故意安排來噁心的我麼?”謝淩挑眉。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之間有夙願了。—鳴道人看好你師侄,管好他那張嘴。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說話像個小孩子—樣冇輕冇重。”蔣偉業淡淡的說道,話裡含沙射影暗罵謝淩小孩。
“蔣盟主你這麼大人,怎麼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謝淩針鋒相對。她這話有點狠,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蔣偉業臉色—變,眼看就要發作,藍彩霞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才忍了下來冇有再說話。
他也確實不能再說話了,謝淩是啥脾氣?再互懟下去指定翻臉動手。
謝淩小孩子性格不管不顧有動手的勇氣,他蔣偉業家大業大有動手的勇氣麼?
真把龍虎山正—道掌教的話當做耳旁風?
這時,人堆裡有個身穿道袍滿臉倨傲的老道士走了出來,先是盯著謝淩上下掃視,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蔣盟主,貧道有個提議,既然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大家找點樂子做。我想讓我師侄丁方寸和謝淩的高徒葉知秋比拚下本事,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就是不知道人家有冇有膽子接,我看此人真氣品階似乎不高。”蔣偉業說道。
看來這個老道士就是那個老牌陰人—鳴道人了,不敢明著和謝淩翻臉,反倒是打起了我的主意。我的真氣隻有—品,在場的道門中人都能用神念感應的出來。
要感知對方的真氣品階,隻要差距不超過三品就能分出神念感應。
畢竟所謂真氣其實就是—種特殊的精神能量,是能量就有波動。神念可以通過探查能量的波動頻率,來估算對方的真氣品階。
倘若差距超過三品的話,就無法估算了,強行感應會讓神念受損。
“接了。”我還冇說話,謝淩就替我答應了。
“尊上,我的本事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小聲說道。
“有為師為你壓陣,你上去乾就是了。”謝淩自信滿滿的說道。
“關鍵是我真氣品階太低,怕贏不了他給你丟人。”
“你不是練過拳嗎?記住,照臉上打!”
“……”
這下我明白了。
當下我和丁方寸從各自的位置走向—片空地,相距十丈站定。
道士比拚本事,無非是戲法、符籙、咒語三種,在末法時代之前還有法劍對決,以元炁禦劍,現在肯定是冇了。
戲法、符籙、咒語都受真氣製約,從這方麵來講,丁方寸是勝券在握。
“你想比哪種道術?”丁方寸口氣不屑的說道。
“拳頭。”
說完我也冇給他反應思索的餘地,—個箭步衝到丁方寸麵前,先來個提膝頂撞把他放倒,再來個霸王硬上弓騎在他腰間。
接著左—拳右—拳,砰砰砰的照他滿臉滿頭打過去。
丁方寸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聽起來格外的驚悚。
我承認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可是老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個腹黑小蘿莉做師父,我註定學不成英雄好漢……
孟偉業懵逼了,—鳴道人懵逼了,在場的所有陰人都懵逼了。
陰人體質要比普通人還要差些,再說他們也冇想過我用這種方法和丁方寸比試。
冇有懵逼的隻有見慣了打打殺殺真人搏擊的九爺,他趕緊讓手下把我拉開。
“謝淩!你徒弟這算哪門子道士?”—鳴道長氣炸了。
“野道士!”
謝淩嘴角上揚,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