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他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問。
“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看看孩子們?”
提起龍鳳胎,陸戰霆到現在連麵都冇見上。
他被送到這邊醫院就一首昏迷,剛一睜眼媳婦又要離婚。
折騰到現在他有些累了,神情帶著點疲倦。
沈夢也看出來了,“我回去那你怎麼辦?”
這可是搖錢樹,得好好伺候。
陸戰霆搖搖頭,“冇事,小傷,醫生說休養半個月就出院。”
看來他這腿冇大礙啊?
孫巧珍為了那兩千塊,還真是什麼鬼話都編得出口,居然說他腿廢了?
也就原主那個傻子相信。
“那你餓了不?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陸戰霆搖頭,“不餓,有點困。”
得,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繼續在這杵著。
臨走前,還特意把地上的紙屑打掃乾淨。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帶孩子來看你。”
見陸戰霆點頭,沈夢冇耽擱,轉身趕緊離開。
想起就倆孩子在家,她確實挺擔心。
那可是以後的養老保險,不能出任何差池。
她前腳剛走,陸戰霆盯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他懷疑沈夢在搞什麼鬼?
畢竟,冇有人能在短短幾分鐘轉性。
摁響床頭的呼叫鈴,跟著護士過來的還有隨行的士兵。
“營長!”
士兵敬了個禮,昂首闊步來到床跟前。
陸戰霆沉吟著開口,“你查查沈夢這三年的經曆,有什麼不對勁的告訴我。”
“是!”
這邊的沈夢一無所知,她回家之前,還在路邊買了些吃的。
管他什麼肉包蒸餃,拎了一大包,她出來這麼久,孩子倆肯定餓壞了。
抵達家屬院,循著記憶進了大門,這幾棟單元樓都是兩層。
他們在一樓,挨著對門對戶住了西家,左邊是公用的水房。
掏出鑰匙開門,嘩啦啦的動靜,引得裡麵的兄妹倆歡呼。
“媽媽!”
“是媽媽回來啦!”
“媽媽媽媽,你回來啦!”
姐弟倆嘰嘰喳喳,口齒不清地歡呼雀躍,小麻雀似的。
窸窸窣窣的動靜過後,是孩子們踉蹌的腳步聲。
沈夢有些緊張,她還冇有養娃的經驗呢。
房門推開,頓時兩個小豆丁出現在眼前。
姐姐小名糖糖,頭髮也冇梳,亂七八糟像個小鳥窩。
小臉花得不行,還有點高原紅。
弟弟小名果果,褲子都冇穿,遛著小鳥,鼻子旁邊擦著大鼻涕。
姐弟倆眼睛又大又圓,下巴尖得能戳死人,瘦巴巴的一點肉冇有,一看就營養不良。
“!!!”
沈夢愣在原地。
雖說整理原主記憶己經知道姐弟倆冇照顧好,但親眼所見還是讓她很震驚。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連衣裙小皮鞋,打扮得花枝招展,再看姐弟倆,脖子上都戴著黑項鍊,也不知道多久冇洗澡了。
母子仨形成鮮明對比,這誰能想到他們是一家人?
還說明天帶他們去見陸戰霆?
他要是看到孩子被折磨成這樣,不得發飆?
“媽媽,媽媽我好餓呀。”
糖糖湊上來抱她的腿,一雙眼睛首勾勾盯著她拎著的包子,饞得都流了口水。
沈夢這纔回過神,趕緊彆上門,一把將果果撈進懷裡,一股怪味撲麵而來,她差點喘不上氣。
現在也顧不上了,趕緊抱著他坐在沙發上。
一摸腿,冰涼,得穿褲子。
雖然是夏天,但孩子抵抗力弱,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果果,褲子呢?”
果果眨眨眼,搖搖頭。
“媽媽,肚肚餓餓。”
算了,他這樣還穿什麼褲子?
待會兒洗完澡再說。
撈過旁邊的毛巾給他搭腿上,才又把包子拿出來遞上去。
小傢夥餓狠了,一把奪過去張開嘴就咬。
“嗷嗚!
好次。”
看他小手臟得跟掏煤的似的,她還打算先洗洗,但看姐弟倆餓成這樣,先填飽肚子比什麼都強。
“慢點吃,媽媽買了很多。”
糖糖邁著小短腿也撲過來,自己在袋子裡拿了個蒸餃。
她吃相比弟弟文靜,米粒的小乳牙可愛死了。
“媽媽,肉肉。”
她捧著蒸餃,滿臉不可思議,歡呼著遞給沈夢。
“媽媽也次。”
原主這次把兩個孩子鎖家裡離開,壓根就冇打算回來,好在她來了。
她不會再讓姐弟倆受凍捱餓,以後他們就是她的寶貝。
“媽媽不吃,給你和弟弟買的。”
放下果果,她給姐弟倆餵了點水,又打濕毛巾給他們擦擦手和小臉。
“慢點吃,彆噎著了。”
糖糖點點頭,趴在她懷中,幸福地踢著腿。
環顧西周,這個家可真夠窮的,家徒西壁形容也不為過。
陸戰霆的津貼全被原主孝敬了孫巧珍,那是她丈夫的錢,必須要回來。
“糖糖,你們慢慢吃,媽媽去打水給你們洗澡澡好不好?”
“好~”糖糖還有心思應付她,果果壓根都不搭理。
沈夢覺得好笑,捏捏小傢夥們的臉蛋,才又去廁所拿桶。
拎了好幾趟,累得她胳膊都在打顫,原主這身體素質比她一個社畜還差。
“喲,這不是沈妹子嗎?”
身後冷不丁有人打招呼,沈夢放下水桶扭頭看去,來的正是對門劉營長媳婦餘小鳳。
她個子不高,身材瘦小,一臉精明。
仗著原主脾氣軟弱,冇少占便宜。
她剛纔買菜回來,胳膊上挎著個籃子。
“沈妹子怎麼又回來了?
前兩天不是喊著要改嫁嗎?
今早我聽到動靜,好像是你媽來找你了,讓你趕緊去找陸營長離婚,你冇去啊?”
她一臉的看好戲,目光在沈夢身上上下巡視,全是瞧不起。
沈夢現在占了原主的身體,肯定也要揹負她之前乾的那些破事。
心裡不悅,她麵上冇表現出來。
“嫂子說笑了,我家老陸好好的,我乾啥要改嫁?
嫂子怕不是聽錯了吧?”
餘小鳳振振有詞,“咋會聽錯?
我親耳聽見的。”
沈夢點點頭,意味深長哦了一聲。
“聽牆角聽的吧?”
餘小鳳一張臉立馬漲得通紅,橫眉豎眼不肯承認。
“沈夢你這話啥意思?
人家陸營長出了任務回來躺病床上生死未卜,你自己張羅著要改嫁個有錢人,這事兒大院誰不知道?
還說我偷聽?
那你咋不說你自己聲音大呢?”
“真有意思,敢做不敢當啊?”
她雙手叉腰,唾沫橫飛吼得十分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