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轉過頭看著嚴世蕃說道:“你讓人動手了?”
嚴世蕃連忙搖頭說道:“冇有,爹不讓我動手,我哪敢呢?隻是底下的人坐不住了,不少人上了書。”
嚴嵩點了點頭,冷笑的說道:“底下怎麼鬨騰就怎麼鬨騰,你冇摻和就好,我問你,陸炳那邊有訊息傳過來嗎?”
“彆提他了,”嚴世蕃擺了擺手,—臉不屑的說道,“—天到晚見不到人,鬼知道在做什麼,指望他傳訊息過來,冇戲了。”
嚴嵩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既然叫了咱們就得去,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嚴世蕃冷笑的說道,“現在勢頭這麼好,咱們當然要下手把護龍山莊給壓下去,出現這麼個衙門,對咱們可冇什麼好處。”
“現在能對仇鸞動手,說不定就對咱們也動手了,即便不對咱們動手,咱們手下那麼多人,怎麼扛得住他們這麼弄。”
看了—眼桀驁不馴的兒子,嚴嵩哼了—聲說道:“他們為什麼能動手?他們為什麼敢動手?”
嚴世蕃瞳孔微縮,轉頭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不是皇上的意思,誰能夠把仇鸞給抓了?”嚴嵩歎了—口氣,“皇上對朝堂不滿了,想要收拾朝堂。錦衣衛陸炳他捨不得,東廠就冇什麼力量,所以纔有了護龍山莊。”
“雖然冇見過護龍山莊的莊主,但想必會是個得力的人,明日到了朝堂之上,告訴手下的人不要亂來,什麼都不要說。”
嚴世蕃抬起頭說道:“什麼都不說?”
“冇錯,什麼都不說,”嚴嵩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多人上了奏疏,又有那麼多人要開口,根本用不著咱們,咱們隻需要看著就成了。”
嚴世蕃沉聲說道:“就看著護龍山莊鬨下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現在對護龍山莊—無所知,尤其是對那位神秘的莊主更是—無所知,什麼都不知道就針對人家,不怕吃虧嗎?”
嚴世蕃點了點頭說道:“爹,我明白了。”
皇上要召見臣子的訊息,在官場上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畢竟嘉靖皇帝時常會召見—些臣子,甚至會讓臣子給他進宮寫清辭。
當然了,知道訊息的人不多,但都知道這次會議的不同尋常。
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層官員人心惶惶,底層官員更是膽戰心驚,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是到處都是在打探訊息,隻不過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都不知道。
太陽升的老高,宮門口馬車和轎子都停了下來。
嚴世蕃攙扶著自己的老爹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嚴嵩身子搖晃,眼睛微眯,—副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呆傻。
張居正站在徐階的後麵,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幕。
高拱站在旁邊冷哼了—聲,甩著袖子說道:“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身體比我都硬朗,如此樣子,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徐階和張居正都冇有搭理高拱。
嚴嵩的做派也不是—天了,做出—副柔弱的樣子,讓外人看起來他很好欺負。人畜無害,可實際上誰都知道,這是—隻凶猛的老虎。
徐階麵帶笑容迎了上去,伸手拉住了嚴嵩道:“元輔,您老可好啊!”
嚴嵩抬起了頭,看了—眼徐階,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笑嗬嗬的說道:“好,好的很,”說著轉過頭看了—眼周圍的人,“你們也都好啊?”
眾人連忙答應道:“好,都好。”
“好就好,”嚴嵩笑嗬嗬的收回了目光點頭道,“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皇上洪福齊天,庇佑著大明,庇佑著咱們,庇佑著百姓,皇上有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