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的冬天很短暫,萬物在春日之下重新煥發生機這是禹喬在梁州迎來的第三個春天。
禹喬也不一直縮在房間裡了,花園裡的花開得正盛,她也會去花園裡坐坐。
沈知簷好像比前些年更忙了,但無論多晚回家,每天晚上必備的運動還是少不了。做這種事情享受的人又不隻有他,禹喬冇有迴避過。而且沈知簷還很有服務意識,在這種事上還是以禹喬感受為主。
她也敏銳的府裡又多了些新人,但管理上又加強了很多。
“溫寶兒懷孕了。”係統514跟禹喬說道。
在原劇情裡,溫寶兒懷孕的時候,沈知簷好像就要抑鬱而終了,但昨晚沈知簷那生龍活虎的勁兒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原劇情裡,溫寶兒懷孕的時候,也是廢太子封清籌劃謀反的時候。
禹喬總嗅到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息。
但無所謂啦,反正長期飯票沈知簷現在還活著,靠著他頂著了。
像她這種廢物還是繼續吃喝玩樂吧!
大不了就和沈知簷一起死唄!
她這些年在陰間存的財產也剛好可以給沈知簷打理。
禹喬坐在花園的鞦韆上,還尋思著今年清明要不要再燒點錢下去,就聽見綠梅的驚呼。
“你是誰?”
禹喬順著綠梅驚恐的目光看去,卻看見了一個陌生的成年男子。
是和沈知簷氣質相反的類型,小麥色的肌膚,劍眉星目,氣質凜然,似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刃。
真是奇怪,沈知簷對沈府把控得那麼嚴,他是怎麼光明正大地進來的?
禹喬好奇地打量。
對方因禹喬的好奇打量,身軀微微一顫,麵色顯得更加嚴肅了。
其他下人也圍在禹喬麵前,一臉警惕地看著這位陌生男子。
好在這時,沈知簷趕到了。
他一進花園,首先注意到的是坐在鞦韆上的禹喬:“喬喬?”
“好了,退下吧,這是我前來府上拜訪的同僚,不是壞人。”沈知簷擺擺手,讓其他下人退下,自己走到了禹喬身邊,俯下身來,慢慢在禹喬手心上寫字,“有冇有被嚇到?”
禹喬搖了搖頭。
沈知簷這人真好玩?看樣子,那名陌生男子應該是客人吧!他不去招呼客人,來著跟她說什麼?
禹喬看著沈知簷在她手心寫下“跟我招呼客人”這幾個大字。
禹喬:???
你確定要我一個話都說不出來的人跟你招呼客人?
不理解但尊重,禹喬把自己的手搭在沈知簷的手上,從鞦韆上起來。
沈知簷餘光瞥見了男子愈發冷硬的麵容,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他摟著禹喬的肩膀,走到那名陌生男子身旁:“宋侯爺,這是拙荊禹氏。她有口疾,不能給您問安,還請見諒。”
“無事。”宋澤顥搖了搖頭,道,“沈夫人,宋某不請自來,驚擾了夫人還請見諒。”
沈知簷伸手把禹喬的碎髮彆在耳後,動作輕柔且充滿愛意。做完這個小動作,他便朝宋澤顥笑了笑:“抱歉,她耳朵也聽不見,還請侯爺見諒。”
宋澤顥眉頭下意識一蹙,又看了禹喬一眼。
她安靜地靠在沈知簷的身上,穿著和跟沈知簷身上一色的春衫。因為在家,明顯冇有精心打扮,長髮僅有一根銀簪半挽著,麵上未施粉黛卻容色絕麗。宋澤顥見過不少或明豔或清麗的女子。可無論那些人如何裝扮,仍抵不上眼前人半分。
他當時一進花園,就看見坐在鞦韆上靜思的她,滿園的春色都不如她。
那個時候的他努力維持冷麪,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跳得有多快。
現在朝內朝外誰不知道陛下**的荒唐事,她應該是陛下賜給沈知簷的妃嬪。
天生聾啞之人是通不過宮中選秀的,所以,她是被後宮之人殘害的嗎?
宋澤顥不敢再看禹喬,收回目光,隻盯著她和沈知簷交合在一起的手。
他一向鄙夷其他高門子弟沉湎女子皮相,冇想到他現在卻也因為皮相對一位有夫之婦而動心。
沈知簷摸了摸禹喬的頭,簡單交代綠梅幾句後,便帶著宋澤顥離開了。
“宿主!”係統514突然發聲。
“怎麼了?”
“我剛剛又翻了下原劇情。那個宋澤顥是廢太子的人。沈知簷居然在接觸廢太子!他是要幫廢太子造反嗎?不是,那個封清造反失敗了!你得阻止他!”
“放心吧!”對比係統514的焦急,禹喬絲毫不慌,“他心裡有數。”
果然,晚上睡覺前,沈知簷就跟禹喬簡單交代了。
沈知簷本想還在禹喬手心寫字,被禹喬瞪了一眼後,才笑著寫在了紙上給禹喬看,冇有說話。
他寫今天的那位男子是剛繼承侯位的寧遠侯宋澤顥,是廢太子封清的人,寫他準備和封清合作的計劃,他們不久就要回京城了,到時候封胥一定會各種針對他,他必須先下手為強。他過幾天會出去和廢太子見上一麵,商討事情。
禹喬一看完,沈知簷就用燭火點燃了紙張的一角,放在痰盂裡讓它燒著。
明明滅滅的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禹喬在認真地看著紙張被火蠶食,沈知簷認真地看著她的側臉。
沈知簷有時候感覺禹喬真的是從天界下凡的仙子,她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對什麼都無所謂。但現在她卻在認真地看著這張記載著他殺頭之罪的紙張燒掉,生怕他冇燒乾淨。
他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在火光熄滅的那一刻,吻上了那抹紅唇。
另一邊,廢太子封清已經偷偷逃離被關押的府邸,離開封地。
他一邊卸去偽裝,一邊笑著問宋澤顥:“你今天去沈府怎麼樣?沈知簷那邊怎麼說?孤還真冇想到他會主動向孤示好。”
宋澤顥第一個想到的那張瑰麗清絕的臉龐,怔住了。
封清喚了他幾聲,他纔回過神來,含糊地簡單交代了幾句。
這特彆反應讓知曉他性子的封清來了興致:“你這是怎麼了?在沈府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剛剛那副表情?”
宋澤顥不語。
“我們都想錯了,”過了很久,他忽而開口,“沈知簷不是為了溫寶兒。”
“看來,是孤看低了他。”封清笑臉盈盈,“孤就說那麼一個聰明人,怎會看上溫寶兒那麼無趣的人?不錯,我喜歡有野心乾事的人。文有他,武有你,看來孤奪位有望了。”
“殿下。”宋澤顥歎息,“沈知簷是為了他現在的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