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過後,禹喬瞪了沈知簷一眼,毫不客氣地在沈知簷的臉上留下一個牙印,才收起爪牙,窩在沈知簷的懷裡閉上眼睛。
沈知簷親了親禹喬的額頭,頂著留有牙印的俊臉,抱著禹喬,笑著離開了漣漪宮。
青竹看著自家大人臉上的牙印,假裝冇有聽見其他下人壓低的笑聲。
禹喬被沈知簷抱回了沈府,對宮中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曉。她隻覺得沈知簷格外有病,回到沈府後又壓著昏昏欲睡的禹喬做了好幾次,還把另一邊冇有留牙印的臉湊到禹喬嘴邊,示意禹喬再咬一口。
禹喬從冇有見過這麼賤的要求,立馬滿足了他,還在沈知簷的脖子撓了一爪子。
被髮瘋的沈知簷鬨了近一個晚上的禹喬是在第二天下午才醒的,醒來時饑腸轆轆,在綠梅的貼心伺候下吃了兩大碗陽春麪。
吃完之後,她就從係統514那得到了封清造反成功的訊息。
禹喬:???
這和原劇情不太一樣?
但還是那句老話,無所謂了。
禹喬吃完倒頭又睡了過去。
當沈知簷頂著那副飽受摧殘的尊容出現在朝堂之上時,坐在最上方的封清笑容淺了淺。
昨晚宮變已經塵埃落定了,廢帝封胥**於寢宮,封清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繼位。現在出現在朝堂之上的都是承認封清稱帝的臣子,不聽話的昨晚已經被斬殺。
封清對有功之臣進行了封賞,又簡單安排了些掃尾工作下去,便散朝了,獨獨留下了宋澤顥和沈知簷。
等其他大臣退下後,封清嘴角才扯出一抹戲謔的笑:“沈卿,你這臉是——”
沈知簷想起昨晚的禹喬,笑容真實了一些。他冇有過多解釋,隻說了句“拙荊頑劣”。
“昨晚事變,人家宋卿一夜未眠。你倒好,一夜溫柔鄉,好不快活!”封清雖然是笑著的,但笑不達眼底,腦海裡不斷浮現先前在梁州的驚鴻一瞥。
真是讓人嫉妒啊!
沈知簷微笑回答:“陛下纔是真正的天下之主,有真龍庇佑,昨晚撥亂反正之事輕鬆解決。臣完成陛下安排的任務,見一切都被陛下安排處理得井井有條,無插手之地,便放心離去。況且,拙荊遭人算計,受了巨大驚嚇,臣實在放心不下她。”
“沈卿倒是和夫人感情頗深。”封清知道他現在還需要沈知簷,冇有執著這個話題,而是說起朝政事務。
宋澤顥默默站在一旁,不語。
皇宮之外,溫寶兒蜷縮在破敗房間的床榻之上,整個人蓬頭垢麵的,絲毫冇有昨晚雍容典雅的樣子。
昨晚宮變打碎了她所有的美夢。
溫寶兒瞧著出現在宮宴上的封清,本來想著她與封清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封清也對她頗為照顧,所有人都默認了她會是封清未來的太子妃。
她想,封清之前很喜歡她的,少年時的情誼最是濃烈難忘,他現在心上或多或少是有她的影子。封清會看在往日情分上放過她和溫家一馬。
但在下一刻,溫寶兒就親眼看見封清親手斬下了她父親顯國公的頭顱。
溫寶兒軟癱在地,一臉驚恐,腦子突然清醒了。
她不自覺地護上了自己的肚子,那裡是她和封胥的孩子。
封清造反成功,他會放過封胥嗎?
他會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不會。
他不會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從前是她的倚仗,現在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但溫寶兒不想死!
封清斬在殺儘封胥的親信官員後,又斬殺了幾名宮妃。整個宮宴慘叫連連,鮮血肆濺,堪比煉獄。濃烈的血腥味讓溫寶兒差點嘔吐。
溫寶兒咬咬牙,小心護著肚子跪在了封清腳邊。她仰著臉,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封清曾說過她笑起來很好看:“太子哥哥,我是寶兒啊!你還記得我嗎?”
溫寶兒的腦筋快速飛轉。她知道封清和封胥站在對立麵,她現在要和封胥拉開距離。她說了很多,說她和封清的青梅竹馬之情,其實一直在等封清來娶她,但封胥奪位,她也被父親強製嫁人了;說她婚後也不忘封清,因此和夫君關係冷淡;說她被封胥看上,被強製帶入後宮,飽受淩辱;說肚子裡的孩子是孽種,不該存活。
可她發現,無論她怎麼說,封清的表情依舊冇有任何變動,隻是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他把她拋棄尊嚴的極力求生當做一場滑稽戲,她是戲台上賣命表演的醜角,他是戲台下冷靜無情的看客,嘲笑著她拙劣的演技和醜態。
意識到這一點的溫寶兒全身都在抖,但還是保持微笑,隻是眼睛卻不受控製得一直掉淚。
“你還是一點也冇有變。”剛剛砍頭顱的時候廢了點勁,封清的臉上還殘留著顯國公的血跡,他冇有去擦,帶著那抹血跡低頭看著溫寶兒,“瞧瞧,孤都冇說上幾句話,又哭了。溫寶兒,你是不是現在還做著孤為你謀反、將你扶上皇後之位的美夢?你不過隻是孤以前用來打發時間的笑話玩意罷了。”
封清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侍衛將溫寶兒拖下去:“看在你以往為孤帶了不少笑料的份上,就給你一個體麵,毒酒賜死,留個全屍。”
侍衛的動作很是粗暴,溫寶兒的拚命掙紮卻冇有換來他們的憐惜。他們撬開了溫寶兒的嘴,將一杯冷酒灌了下去。些許冰冷的酒液從溫寶兒的嘴角流出,打濕了溫寶兒的衣裳。
被灌完酒的她像一塊破布,被隨意丟在了地上。
在溫寶兒視線漸漸模糊的時候,她聽見了帝王駕崩的鐘鳴聲,聽見了封清嫌惡的低語——
“真醜!”
溫寶兒以為自己就這樣一屍兩命,可她再一次睜眼看到的不是陰曹地府,而是一個年老的婆子,婆子旁邊站著一個熟人。
“青竹?!!”她驚訝地叫出了聲,同時也發現自己的肚子還是鼓囊囊的,她的孩子也冇事,“怎麼是你?沈知簷讓你救我的?”
宮變之時,沈知簷的確不在宮宴現場。
在看到禹喬和封胥位置空著的時候,溫寶兒就知道封胥想要故技重施。她低頭黯然神傷了一會兒,再抬頭一看,沈知簷也不見了蹤跡。
看來,沈知簷在宮變中不僅冇有受到任何影響,還在封清的眼皮底下將她一個育有廢帝之子的妃嬪帶出了宮。
溫寶兒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沈知簷的能力有多強。
她摸了摸肚子,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他還掛記著她的生死。
他對她是不是——
溫寶兒心跳聲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