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沈知簷喃喃道:“我隻是想要護住她,可她現在都不在了,我也冇有好留戀的。”
“老師……”小皇帝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沈知簷。
沈知簷神色溫柔地摸著禹喬的棺材:“陛下,臣心意已決,臣想帶拙荊回家安葬。陛下也長大了,臣相信陛下能勝任好這個位置的。”
小皇帝鼻頭一酸,對著沈知簷行了最後一個敬師禮。
他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
他目送著自己白髮蒼蒼的老師,蹣跚著步伐,扶著禹喬的棺木,一步一步地離開他的視線。
沈知簷走後,小皇帝在處理國家公務的空隙裡有在暗暗關注沈知簷的訊息。
聽說,沈知簷幾乎花光所有積蓄,在一處風水寶地裡修建了禹喬的墓穴。他還在禹喬的墓穴旁修建了一座小屋,住在那裡清貧度日。
聽說,一直駐守邊疆的寧遠侯宋澤顥也回來了,在沈知簷的小屋旁也搭了個小屋。
聽說,他倆被當地書院邀請去做了先生。
……
小皇帝最後一次收到訊息,是沈知簷的死訊。
等他匆匆趕往那裡,宋澤顥已經把沈知簷下葬了,夫妻合墓。沈知簷早在禹喬死後,就為自己準備好了棺木。
火盆裡的紅光照亮了宋澤顥的半張臉,宋澤顥的嘴唇動了動。
小皇帝聽清了他說的話——
“我還是冇能爭得過你。”
禹喬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擠在一輛麪包車車廂的角落裡。除了她之外,這麪包車車廂內居然還密密麻麻擠著十幾個人。
機油味、皮革味、汗臭味、血腥味、土腥味……狹小的空間裡充斥著這些汙濁的氣味,再加上因糟糕路況而搖晃的車身,禹喬差點冇直接嘔出來。
禹喬隻感覺自己的大腦和胃在翻江倒海。她把自己的身體往角落裡再擠了擠,捏著自己的鼻子,拚命壓製從胃部上湧的酸水。
“514!你可給我換了個好身份啊!”禹喬咬牙切齒地在意識空間裡發聲。
係統514也炸了:“這哪裡能怪得了我!之前給你抽到了研究員的身份多好啊!還不是你個憨批!讓你清理個燒瓶,結果整出個爆炸來了,還把自己給炸死了!我在廠裡看了那麼多攻略資料,還冇見過把自己炸死的!你看看人家死法多高級,你看看你!”
“都說了我是文科生!文科生!高一下學期文理分班後,我都冇有再碰過化學了!笑死,我讀個大學後連初中數學都做不出來了,你還指望我記得化學知識?”禹喬格外理直氣壯道。
係統514頭疼得要命:“我哪裡知道你那麼廢物啊?不是說大學生平均智商都很高?”
它看了眼禹喬,她穿著一條破舊不堪的牛仔連體褲,臉上的光華全部被黑泥和塵土掩蓋下去了。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哪裡有上一個世界丞相夫人風光的模樣,也隱隱生出了點愧疚。
係統514打開了自己的小金庫。上一個世界因為禹喬攻略成功,它也獲得了一大筆的積分。可它那時候興奮極了,在二手交易市場上躥下跳的,買了很多的金手指用具,把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積分存進了銀行,為了高利潤選擇了定期存款。現在兜裡就隻有十積分了。
這十積分還是之前做兼職賺的。
係統514沉重歎息,咬咬牙,用這十積分兌換了個暈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