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氣歸氣,但依舊抓著她的手細細檢查了起來。
好在隻是被灼傷了,原本細嫩的指尖都被燒掉了一層皮,那屍體有毒,他剛剛已經將毒血都吸掉了。
沈千月意味深長的盯著裴言澈,那擔憂兩個字也就差寫在臉上了,居然還說不擔心。
口是心非的狗東西。
遲早有一天要讓他露出狐狸尾巴來。
“近日來皇城不太安寧,公主還是少出府門的好。”
“今晚有燈會,阿澈要陪本公主一起去看看嗎?”
聽說這人間的燈會甚是熱鬨,她自修仙以來,就摒棄了俗念,還不曾去看過呢。
裴言澈臉色冷淡:“不去,公主不是向來討厭燈會?”
她素來不喜歡那種太過於嘈雜熱鬨的地方,總覺得那是小市民才喜歡的。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不能落了俗套,故而一直以來就未曾去過那燈會,自然也是瞧不上的。
“你若不願就罷了,白芷,去傳蘭司塵過來一趟。”
沈千月衝著門口輕喊,白芷也是個上道的,立馬就去了。
裴言澈的臉色也瞬間綠了。
他咬著牙:“既有蘭公子作陪,公主又何須喚我前去?”
說罷,冷冷拂袖,拂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公主愛叫誰陪就陪吧,澈蒲柳之姿,自是抵不過蘭公子空穀幽蘭。”
白芷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公主,那咱還叫蘭公子嗎?”
沈千月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這該死的狗東西,怎的不按常理出牌?
“叫,為何不叫!”
剛出府門,就聽見公主府的小廝在議論。
“聽說了嗎,今日公主要同蘭公子前往燈會,連著給咱們也打賞了好些銀錢了,都夠半個月的例錢了。”
“是啊,公主最近心善,似乎看咱們都跟著順眼了不少,還真是多虧了蘭公子,否則咱也得不到這好處。”
這一次,裴言澈的臉當真是黑了個徹底。
一拂袖翻身上馬,迅速離開。
白芷是親自過去叫蘭司塵的,聞言,蘭司塵的眉宇間多了抹笑意。
“白芷姑娘可莫要誆我,而今公主獨寵世子殿下,為何就叫了在下去?”
白芷哪裡懂公主的心思,世子殿下都明擺著不樂意了,卻還要執意叫蘭公子去,這不明顯在世子殿下的雷點上反覆橫跳蹦躂麼。
“蘭公子若是不願的話,公主也不強求的。”
白芷就要離開,卻被蘭司塵叫住。
“等等,且容我換身衣裳,這便隨姑娘去了。”
蘭司塵特意挑選了一身黛青色的長袍,外頭罩著白色的狐裘,一頭青絲用木簪簡單挽起,長身玉立。
光是站在那裡,便是一幅絕佳的山水潑墨畫。
如竹如玉,如琢如磨,翩翩佳公子。
帶到了傍晚時,人們都已經走出了家門,前往參加燈會去了,這燈會熱鬨,據說今日還會有風月寶樓的花魁出來遊街。
那風月寶樓的花魁,可是僅次於長公主的絕色美人兒。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腰更是扶風弱柳,更是傳聞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光如此,她還是上京第一才女,才藝雙絕,哪怕流落青樓,卻也依舊惹得無數權貴為之趨之若鶩。
“裴世子,今兒可是上京燈會,你不陪著公主殿下去燈會嗎,怎的還待在鑒察司?”
都已經過了放值的時間了,裴世子居然還不走。
天剛擦黑,上京街頭就已經亮起了紅彤彤的燈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