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的,韓武的話令得張飛多少震驚了起來。
後者想過很多韓武會在接下來勸諫自己的套路。
或許是舉例子,或許是述說利害。
但是吧,張飛第一次見到拿自己的前途用以威脅他人的。
這事情多少在外人看起來極為的搞笑。
畢竟,張飛的臭脾氣誰不知道?
往日裡主公劉備和軍師諸葛亮,乃至於關羽三人也隻能夠令得張飛稍稍改變一段時間的性子。
就這更不要說趙雲等人了,那根本就攔不住張飛的我行我素。
是以,這話在外人看起來多少有一些的搞笑了。
此時,躲在廊下得知了訊息的潘濬聞言內心暗自歎息。
‘伯然真是……這種事情連大王和軍師都無法勸諫。他又何至於拿自己的前途,來此丟人現眼呢?’
以潘濬看來,韓武就是吃飽了撐得去管這種閒事。
然而未曾想到得是,張飛多少是吃這一套的。
他本身就和韓武的絕大多數三觀都相符合。
在加上韓武的出身,韓武的能力以及前番所立的軍功。
這多少令得張飛另眼相看。
當聽到了韓武說出來這話,張飛瞬間麵色一沉。咬牙說道:“伯然!這話我就當冇有聽到。”
在他看來,韓武瘋了!
竟然為了小人物從而拿自己的官場前途開玩笑!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打算在襄陽戰役結束之後,便向自家大哥保證他以後登堂入室嗎?
“你要是不改得話。我以後就回南陽種菜耕地。”
“你要是不改得話,我以後就會南陽種菜耕地!”
“你要是不改得話!我以後就回南陽種菜耕地!”
韓武這個時候多少有一些的倔種毛病犯了,毫不畏懼的瞪著張飛說了起來:“俗話說得好,好說不說三遍。今天看在你張翼德的麵子上,我說了四遍!”
“就問你答不答應吧!”
張飛這個時候讓韓武給氣到語氣都拔高了許多。
“這誰說得俗話!”
“我這不剛說嗎?”
本來就黝黑的臉,此刻完全與鍋底冇有兩樣了。
張飛瞪著一對渾圓的虎目凝視著韓武。
他已經氣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張飛本就性情急躁。往日如若換了彆人敢衝著他說話,張飛估計早就發作了。
可是韓武與他真得是屬於那種能夠聊到一起的人。
是以,張飛這個時候多少有一些的糾結了。
他很少有看得起年輕人的時候。
除了諸葛亮這個例外之外,韓武是第二位能被他看重的年輕人了。
隻不過,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脾氣方麵與自己太過於相符和了。
此刻,同樣是瞪著一對眼睛,少有的用一種極為不爽的強硬態度瞧著自己。
“翼德。你拿我當朋友,我也拿你當知己,你願意為了我向漢中王舉薦。同樣的,我就問你願不願意立下誓約吧!”
韓武這一次是認真的。
而麵前的這個號稱萬人之敵的猛士一時之間麵色複雜了起來。
“你……伯然!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你說呢?”韓武直不楞登的瞧著張飛。
他這一次並冇有任何打算坑對方的想法。
有得隻是單純的投桃報李,打算能救一把朋友救一把而已。
是以,當二人皆是不願低頭的相互對視了許久,便是連的屋外一直窺視的潘濬都極為心焦得時候……
“潘從事。你先進來吧。”
隻見張飛突然開口說了起來。
潘濬聞言內心一驚,原來張飛早就發覺自己到來了。
“卑職見過右將軍……”
而此時,潘濬見到了張飛指了指自己,又衝著韓武一字字的說了起來。
“潘從事作證。今日我張翼德與韓伯然定下君子協定!”
“好!”
韓武那張同樣是繃起來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笑意,拍案而起,衝著張飛伸出了手。
“如此得話……三將軍。請吧?”
出奇的,這位一向不懼怕生死的萬人敵,此刻瞪大了眼睛凝視著韓武的手掌,表情顯得是那麼的為難。
隻不過最後,還是一咬牙。二人當著潘濬的麵前拍掌立誓。
“我張翼德與韓伯然定下君子協定!倘若以後我再隨意的鞭撻士卒得話,便讓黃天不佑!五雷誅滅!”
而隨著誓言說完的那一刻,張飛整個人就像是頹廢了一般,坐在那,表情極其不爽與厭惡的瞪著韓武問了起來。
至於說潘濬,這個時候他對於韓武的敬佩,已經無法言表了。
“說!來找我作甚?”
“翼德。我此次前來,是專門為了襄陽一事而來。”韓武這個時候表情多少認真了起來,頗為嚴肅的衝著張飛拱手。
“韓某聽聞曹賊不日便要集結大部隊南下,以愚意踱之,若是君侯短時間內,無法將襄陽城奪下得話。”
“即使是水軍防線在嚴密,也不免的要損失許多人手!是以,頗為的不妥。”
“不妥?”
這個時候,聽聞了韓武之言的張飛,表情多少嚴肅了起來。
“你認為該怎麼辦?”
如今這個年代攻城,除非是那種小縣城,打個一小段時間便可以拿下來了。
像是襄陽城這般的大城池,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這個時候,韓武搬出了馬某人那著名的心戰論。
“伯然。你不會想要勸諫那襄陽守將呂常投降吧?”
潘濬便在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倘若那呂常真得想要投降得話,早就投降了。”
呂常本身為官清正儉樸,且深得軍民之心。
韓武如果想要勸降這種人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那是因為冇人能把實話說到呂常的心裡。”
韓武猛然間神情一正,身子都挺直了幾分。衝著張飛拱手。
“右將軍,不如讓卑職再去一次,定能憑這三寸不爛之舌遊說那襄陽城不戰而降,讓其放下武器接受漢軍入城!”
“隻要占據了襄陽,君侯的腹背便能安穩有立足之地了!”
“當然!倘若是右將軍不放心得話,韓某也可以與其立下軍令狀!”
韓武的一番話讓張飛的虎目之中閃過了一絲精芒。不過很快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畢竟這事情危險性太大。他不想讓韓武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