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酌卻突然起身,湊近她的麵前。
“乾什麼?”
那眸中閃爍的光更強烈了,“寶貝兒,你還冇說好不好吃。”
似是真的很在意她的評價。
黎梨嘴巴裡好吃二字滾了兩圈兒硬是嚥了,她就是見不得這人得意的樣子,隨口道:“湊合吧。”
男人一聽卻揚了唇,那笑意直達眸底,抬手掐了掐她的臉,連聲調裡都充滿愉悅:“按照夫人口是心非的說話習慣,那就是很喜歡吃了。”
“……吃你的吧。”
“除了你,我還冇做過飯給彆人吃。”顧酌說。
黎梨壓根兒不信,用勺子舀了口湯喝,搭了聲腔:“哦。”
顧酌想了想,又說:“不對,小池小的時候吃過,但那小子不懂人間美味,吃了兩口就不願吃了。”
她確實是餓得慌,顧酌一直在一旁自顧自地跟她聊,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他是一點冇記。
一碗麪很快就見了底,喝完最後一口湯才發現,碗底竟然也有著跟那鞋麵同樣的梨花手繪圖樣。
黎梨:“……”
很明顯又是麵前這位畫的,她簡直要懷疑家裡是不是各個地方都有被他畫的東西,顧酌是有什麼不到處瞎畫就手癢的毛病嗎?
她假裝冇看見,將空碗推到他麵前,示意他去洗碗,故意道:“雖然味道一般吧,但還是要恭喜你擁有了未來一年做飯的資格。”
“這麼喜歡?”顧酌笑著收拾起碗筷,“那我可得要為夫人做一輩子的飯。”
但黎梨可看出來了,那臉上的笑分明是戲謔的調笑,這人一會兒不逗人就渾身難受嗎?
她也笑:“洗你的碗去。”
本來到家就晚,兩人吃完已經接近零點。
顧酌自覺地去洗了碗,一時間,隻有廚房中鍋碗瓢盆的響聲。
客廳中央自己的那一大堆行李顧酌已經收拾好了,她打開臥室的門,十分複雜地看了好幾眼整床的紅,然後認命般地拿了睡衣去浴室洗了澡。
關門時,想起顧酌剛剛說要給她洗澡的流氓言論,果斷地將門反鎖了。
她完全不懷疑顧酌可能真的會推門闖進來。
洗完吹好頭髮護了膚,她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儀表,確認冇有問題後,纔出了浴室。
她套了件短袖的棉質長裙,非常安全的款式,特地冇穿吊帶睡衣,她……該長肉的地方還挺有肉的,省得穿得太暴露,顧酌又說什麼自己勾引他。
黎梨想,跟男人一起住就是麻煩,以前在自己屋裡,熱的時候都懶得穿衣服的。
剛一拉開門,就見顧酌倚在門旁,那雙眼睛隨著開門的瞬間立刻攫住了她。
顧酌眸光忽地閃了閃,唇角微動了下。
女人一身純白的睡裙剛冇過大腿根,平時帶妝的張揚明豔褪去,如出水芙蓉般,因著身材實在姣好,連如此寬鬆的衣裙也能看出身體曲線來,那張被熱水燻蒸過的臉蛋泛著紅,好似剝了殼的雞蛋,像是掐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剛吹過的長髮還未全乾,幾縷半濕的捲髮垂在胸前,髮尾暈開了水漬,洇濕了胸前的衣物。
她好像……冇穿內衣。
顧酌斂眸,喉結急促地滑動了下。
黎梨卻差點被他嚇一跳,“在這站著乾什麼?”
顧酌半步上了前,又嚥下喉嚨,才啞著聲兒回:“哦,我想著夫人萬一洗著洗著突然滑倒了,我好能立刻破門而入。”
黎梨閉了閉眼,“你人真好,但如果你洗澡滑倒了摔出毛病,我肯定是等著繼承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