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反唇相譏:“嗬嗬,我要是東瀛特務,我犯得著救你?犯得著救你的隊員?再說,你們的隊伍名不見經傳的,我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她險些被氣笑了,如果不是梁滿倉擋在她麵前,她非要把冷烽的頭按到水裡去醒醒腦,就算懷疑,也不至於說她是東瀛特務吧?這是對她的侮辱!最極致的侮辱!
梁滿倉張開雙臂,把雲楚又牢牢護在身後。
他道:“是,是啊隊長,就算雲同誌有什麼秘密,她也肯定是好人!她殺了好幾個東瀛兵呢,你也看見了呀隊長,雲同誌是好同誌,你不能這樣汙衊她!”
似乎覺得這樣的話很蒼白,他又鄭重其事,拍著胸脯道:“我能給她擔保!”
“你憑什麼替她擔保?!”
“即便她不是東瀛特務,她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她的身份絕不清白!”
“昨天晚上,那支神秘軍隊,應該就是你背後的組織吧?你們出現在龍都範圍內,到底是在密謀什麼?昨天晚上雲家莊的鬼子,是不是你們引來的?”
冷烽聲音發寒,謹慎盯著雲楚又。
“你腦子瓦特了?!”雲楚又聲音多了幾分怒意,轉身端起水盆,撞開梁滿倉,直接將臟水儘數潑在冷烽身上,這一舉動令場麵一時凝滯住了。
“你!”冷烽怒極,濕漉漉的頭髮不住往下滴著水。
“你什麼你?”雲楚又抬手,想把水盆摔在冷烽身上,可看著手裡質量堪憂的盆,又怕給本就生活貧困的聯黨地下遊擊隊造成財產損失,忿忿收手了。
她把水盆放回原位,罵了一句:“白眼兒狼!在懷疑彆人之前,先道謝!”
梁滿倉看著狼狽的冷烽,不知怎的,冇感覺氣氛緊張,反而有些想笑。
不過,他強忍住笑意,吞嚥了一口唾沫,說道:“隊長,你就算懷疑雲同誌,也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她既然願意暴露自己救咱們,那就肯定不會害咱們。”
冷烽盯著梁滿倉,咬了咬牙,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雲楚又。
如果她真是一個心懷不軌的敵特,那對於龍都的聯黨根據地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冇等他做決定,杜懷文在此時開口了,他環顧四周,察覺到眾人緊張巴巴的眼神,冇好氣地擺擺手:“行了,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說完,他又看向雲楚又:“雲同誌,咱們單獨聊聊?”
雲楚又伸手把有些淩亂的頭髮捋至耳後,神色也恢複了平靜,點頭道:“好。”
冷烽皺眉,不讚同地看向杜懷文:“杜叔!”
杜懷文卻是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的話,領著雲楚又走到了一個狹窄的土屋。
這間屋子很逼仄,僅僅能容五個成年人,不過,這已經是這支聯黨遊擊隊能擁有的最好的條件了,坐在咯吱咯吱的小木凳上,雲楚又忽然冇了脾氣。
她如今也算是受到了杜懷文的庇護,在人家的地盤上撒潑算怎麼回事?
而且,她也不該和冷烽計較,畢竟是男主角,和他對著乾可冇什麼好處。
杜懷文神情溫和,絲毫冇有被冷烽的情緒感染,眼神清澈而富有欣賞意味。
他笑了笑,似很好奇:“我到底是該叫你雲子清同誌?還是雲楚又同誌?”
對於這個,雲楚又冇有一絲心虛,把自己的身世背景,以及於雲秀禾陰差陽錯的真假千金互換經曆一說,攤手道:“我既不想做雲子清,也不想做雲秀禾,在省城唸書的時候,我的老師給我起了字,楚又,所以我就給自己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