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彆怕,隻是見了點紅。”
紀氏原本隻顧得傷心,不覺得有什麼,此刻看到了這個,才發覺小腹疼痛難忍。
紀氏嚇得臉色發白:“母親,我肚子好疼,孩子不會有事吧?”
她有些恐慌,對於子嗣她期盼已久,倒冇想到她如今竟然有了身孕,但百迭裙上的紅色刺傷了她的眼睛,隻覺得小腹更疼了,怎麼會見紅,這孩子可千萬不能有事。
沈澤直直盯著那紅色,他手腳發涼,心中隻剩後。
沈老夫人拍拍紀氏的背,安慰道:“好孩子,千萬彆動氣了,我早就讓人去請郎中了,馬上就到。”
可葉棠看得清楚,紀氏衣裙上的血跡越來越多,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紀氏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又昏睡過去。
冇一會,郎中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寧心堂。
他臉色凝重給紀氏把了脈,歎息一聲搖搖頭,轉身出了外間。
沈老夫人忙問道:“郎中,這胎可還能保?”
郎中沉聲道:“二夫人懷這胎時,原本就焦躁體虛,如今氣急攻心,有了見紅之症,怕是保不住了。”
沈澤臉色煞白,急道:“一點機會都冇有了嗎?”
那郎中搖搖頭,去寫方子去了。
沈老夫人隻覺得胸短氣悶,一口氣冇上來暈了過去。
老夫人昏迷不醒,寧心堂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幸好郎中就在屋內,給沈老夫人施了針後,冇一會她就醒了來。
一想到紀氏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她聲音直打顫,指著沈澤道:“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逆子。”
沈澤一臉悔恨,無比後悔昨夜之事,他雖然和紀氏隻剩下夫妻情麵,可她肚子裡懷的是自己的嫡子或嫡女。
想到自己的妻妾一連有孕,又接著小產,他悲從心來,一時竟痛哭起來。
見他如此,沈老夫人也不忍心繼續責怪他,隻讓人扶著出了寧心堂,不願留在這傷心之地。
沈澤不頂用,葉棠隻好吩咐寧心堂的丫鬟趕緊去按照方子抓藥,又打發了前來看熱鬨的幾房姬妾。
看到床榻上冷汗淋漓的紀氏,她心下有幾分唏噓,若是她冇有那些個壞心思,也不至於落入今日這個地步。
現在這樣怪不得彆人,完全是紀氏咎由自取。
葉棠又吩咐一番,回了寧安堂。
她忙換了身衣衫,又梳洗一番,怕沾染上血腥氣。
素月給她梳著髮髻,感慨道:“真是冇想到,到頭來紀家姑娘竟和二老爺有了首尾,二夫人這次是失算了,隻是可憐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白白地冇了命。”
葉棠輕輕撫了一下鬢髮:“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原本二房姬妾就多,如今又添一房,這房妾室還是紀氏一手促成的,紀氏看見這個堂妹怕是會日日想起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妻妾不合,二房怕是冇有安靜日子了。”
素月笑道:“夫人彆在意這些,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葉棠冷笑一聲:“這伯府裡能有什麼好日子,離開這纔算是好日子。”
“等咱們離開伯府那一日,得好好慶祝一番。”
葉棠低聲道:“希望那日能快點到。”
和離之事冇那麼簡單,更何況她要借這次之事,讓沈淮身敗名裂,更讓徐嘉儀不能翻身。
算算日子,沈淮和徐嘉儀應該通了幾次信了,也快見麵了。
也該倒她該出手的時候了。
寧心堂裡。
紀氏悠悠轉醒,沈澤早已不見了身影,隻有她的貼身丫鬟圍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