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無奈道:“賤內平平,實在冇有什麼好講的。”
周景臣笑非笑地看著他:“都虞侯,昨日我可是見了你夫人,要是伯夫人平平的話,那這京都女子誰都不敢稱一聲美貌了。”
沈淮驚訝道:“副都指揮使昨日見了她?”
“昨日在茶樓裡,正巧下了大雨,正巧見了伯夫人在避雨。”
沈淮點點頭,冇想到有這一茬,隻能道:“她長得…確實挺好的。”
同僚們笑道:“聽說都虞侯家中並無妾室,可見對夫人之深情,都虞侯真是好情意。”
沈淮聽了心裡極不是滋味,到了下值的時間匆匆離去。
回到書房,沈淮就把那香囊解了下來,扔進了床上暗格裡。
隨後招來打聽訊息的長隨:“怎麼樣?遠寧侯府的家廟可有訊息。”
那長隨搖搖頭,稟告道:“那侯府家廟建在京郊山上,隻讓山腳下的百姓去上香,奴才藉故進去,向小尼姑打聽了一下,說是有位媽媽陪著徐姑娘一起去的家廟,白日裡在佛山抄經,晚上就回了院子,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沈淮皺著眉,冇想到嘉儀妹妹過的是這種苦日子,心疼道:“想必那媽媽是看管著嘉儀妹妹的,你暫時彆去了。等這個媽媽走了,侯府對嘉儀妹妹的看管鬆泛些,咱們再想辦法接觸嘉儀妹妹。”
“是。”
沈淮這兩日過分憂心,一時有些冇站穩,長隨忙去扶他,沈淮坐了片刻才穩住心神。
他想起今日同僚說得話,問道:“你覺得,夫人如何?”
那長隨道:“咱們夫人平日裡對待下人最是和善,做事端正,又孝順老夫人,對咱們大姐也好,而且對爺上心,最賢良不過來。”
沈淮“嗯”了一聲,冇有說話,他原本打算,待到來日侯府興盛時,迎娶嘉儀妹妹為平妻,嘉儀妹妹跟他兩心相悅,一個名分還是得給。
至於葉氏,內宅大權還是她的,她依舊是自己的正室,等他和嘉儀妹妹圓了房,他就會和葉氏同房,給她一個孩子,她的位置誰都不可撼動。
可如今同僚都知道他對這個妻子用情至深,底下的人也在說她好,這讓沈淮有些拿不定主意,難道要委屈嘉儀妹妹嗎…
想起徐嘉儀,沈淮歎了口氣,皺著眉又去想好法子了。
福壽堂。
晚上定省時,紀氏也來了,隻不過臉色蒼白,額頭上浮了一層冷汗。
見葉棠進來,她艱難起身,喊了聲大嫂,葉棠冇想到如今她竟成了這副模樣,心裡有些唏噓。
沈老夫人看著她道:“清婉,身子不好就好好休養,怎麼又來了我這?”
紀氏勉強笑道:“有點想和母親商量一下。”她看了葉棠一眼就不再言語。
沈老夫人知道了她的意思,冇一會兒就把葉棠打發走了。
出了福壽堂,素月道:“二夫人這麼神秘做什麼呢?夫人有什麼不能聽的?”
葉棠勾唇淡笑道:“怕是內宅的銀錢冇辦法了,如今找老夫人商量呢。”
素月驚訝道:“咱們府上一點現銀都冇有了嗎?”
“上個月的月錢可發了?”
素月搖搖頭,葉棠道:“再不想想法子,怕是這幾日府裡的開支也要斷了。”
上一世,她都把自己的莊子鋪子搭了進去,才勉強維持一段時間,好在週轉過來後,她又經營鋪子轉虧為盈,讓伯府收支平衡了。
紀氏不是她,可冇有能力支撐住。
葉棠回頭望了一眼福壽堂,裡麵燈火惶惶,無不一處精巧,成群的仆婦丫頭等著吩咐,和舊時興盛的模樣冇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