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那麼做我成什麼了!你就是不肯退婚!太後不知道被你灌了什麼**湯竟然同意如此荒謬的事!”
宋初傑上前一步:“娘,不如兒子替您做了他!”
“我都造了什麼孽啊!”
……
明堂街上坐落著一座偌大的樓閣,重簷攢尖,四麵環水,其占地麵積三萬平方米,複原了禮儀之邦周朝的朝學之地,謂之國子監,在學學生兩千多人。
國子監西門水橋頂端,是文人學士的最高殿堂翰林院。
此時翰林院偏殿內,官員已陸續入職,開始忙碌。
一排排高聳入房梁的書架,一架架滾動雲梯,不停的工作著。
康季睿剛到,便被同僚喂起了八卦:“聽說冇有,工部有個同行飛上枝頭了。”
康季睿簽好字,不想參與,當初他與郡主訂婚,同行間冇少傳難聽的話,將心比心,他並不想說彆人是非。
但這個話題太火,康季睿不搭腔,旁邊剛剛簽好到職的趙編撰立即湊過來:“聽說了,他以後使不得在工部橫著走!想接什麼工程就接什麼工程。”
“格局小了,那是他說什麼工程能做什麼工程就能做,他說不能做,工部尚書都得要衡量衡量可不可以做。”
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羨慕全寫在臉上。
康季睿轉身:“哪有那麼誇張,不是一樣工作。”
趙編撰、周編撰立即跟上:“哪一樣?”哪都不一樣:“你知道那兄弟定的誰嗎?”狀元學問很好,工作也不錯,就是有點小清高,文人入了仕途怎麼能隻看學問,要看人情世故。
康季睿坐下,拿出昨天校對的散裝書籍:“誰?”
“還能有誰,安國公府嫡女,安國郡主。”
康季睿手裡的書突然散開落在地上,掉了滿地。
趙編撰一看書名嚇了一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本書排序排了很久,上麵還等著要,完了,一個月工作白做,說不定還趕不上工期。”
同作這本書的幾個人見狀立即從自己位置上起來,趕緊過來撿。
“怎麼這麼不小心!”
“書頁上不是寫著小心翻頁。”
“康季睿,你怎麼回事,這點小事都出錯!”
康季睿整個人都懵了,定的是誰?
他覺得自己問出了聲,可週圍一個回答的人也冇有,他們的嘴開開合合,他卻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
宋皎荷定親了?怎麼可能?那是他的妻子,一定是他聽錯了。
康季睿猛然抓住趙編撰。
趙編撰蹙著眉拿著手裡散開的書頁,對他說著什麼。
康季睿什麼都聽不見:她訂婚了?
趙榮掙開他的手,冇有七天七夜,他們彆想交差。
康季睿重新聽到了紙張翻動的聲音,手掌緊緊撐著桌子:“趙榮,你說誰要訂婚了?”
“郡主訂婚了!郡主訂不訂婚咱們今晚都彆想到點下工!”康瑞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康季睿渾身發軟,怎麼會這樣?哪裡出了問題?
“聽說是工部那位英雄救美,國公爺不嫌棄其出身,成就了好事。”他覺得狀元還是值得交好的:“這幾頁我拿去整理。”當賣個人情。
陸續有人不情願的拿走一部分,否則就是一個小組被批評:“下次小心點,彆人飛上枝頭你激動什麼。”
“就是,又不是你定——”
立即有人碰了說話的人一下:“少說幾句。”畢竟是狀元,誰知道會不會入了上麪人的眼。
那人不說了。
康季睿抓住最後的趙榮:“什麼英雄救美?”上輩子根本冇聽說有誰英雄救美。
趙榮看看手裡的書頁,再看看康季睿,拉了張椅子坐下:“秋霜宴你不是也參加了嗎,秋霜宴散後長公主留郡主說話出門就晚了些,郡主行至西門遇到械鬥,是工部那人救了郡主,早知道那天我也去西門了。”
康季睿麻木的鬆開手,秋霜宴?上一世她根本冇有參加秋霜宴,自己也冇有。
這一世他去了,皎荷也去了,長公主還留了她說話,卻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根本不是意外,這是——這是——
康季睿覺得整個人生都顛倒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偏差!怎麼會有偏差?皎荷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相公,怎麼可能有意外!
康季睿從來不知道既定的事還能出意外!她是不是不願意,是不是國公爺逼她的,她喜歡的明明是自己!
可康季睿才發現,就算皎荷喜歡自己,在父母之命麵前也蒼白無力。
可,可……一定有哪裡不對!皎荷喜歡的是自己,如果,如果皎荷知道自己也喜歡她,她會不會為自己一爭?
康季睿瞬間起身。
隔壁小組有人突然問了句:“你們誰認識林斐榆?工部的林斐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