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時去了鹿溪堂。
本想讓溫吟玉回孃家,和溫首輔解釋幾句,再讓她幫忙解決外頭流言一事。
還冇進屋裡,就先聞到藥味。
傅景時皺眉,按捺心中不悅。
溫吟玉斜靠在床頭,將空藥丸拿給玲瓏。
這藥是杜鬆煎的。
杜鬆懂些藥理,將府醫開的治傷寒的藥,換成尋常女子滋補的藥,聞著味苦,實則一點也不苦。
玲瓏端來蜜餞。
溫吟玉拿了一顆含在嘴裡,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見到傅景時進來,她朝他淺笑,虛弱道:“夫君怎麼來了?”
傅景時見她病了,原先要說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夫人病了?”
溫吟玉道:“無妨,不過是得了風寒,吃兩日藥就好了。”
傅景時看她那副樣子不似做偽,隻能假裝關心道:“定是夫人管家太過勞累,這兩日,夫人定要好好休息。”
溫吟玉低聲道:“夫君還不知道呢,之前我管家出了岔子,如今這家是二嬸管呢。”
傅景時看她眼神鬱鬱,以為她是被奪了管家權而難過,心裡又對二嬸多了幾分怨懟。
傅家靠著他才能支撐起來,二嬸竟然還將手伸得那麼長,不僅搶走了管家權,還敗壞了他的名聲。
真是貪婪自私。
傅景時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看來,要給二房一些教訓纔好。
傅景時見溫吟玉病殃殃的模樣,擔心被過了病氣,影響自己明日上朝,就冇了待下去的心思。
他假意關心道:“你身子不舒服,不管家也好,那些瑣事也不會來煩你,我還有公務,明日再來看你。”
溫吟玉乖順點頭,“多謝夫君關心,夫君慢走。”
傅景時走了出去。
溫吟玉見玲瓏的視線也跟著飄了出去。
她咳嗽幾聲,對玲瓏道:“夫君房裡需要伺候的人,玲瓏,你去吧,我這裡有冬夏和其他丫鬟就夠了。”
玲瓏掩飾心中喜悅,一臉恭順道:“奴婢知道了,一定儘心為夫人伺候大爺。”
說完,她放下托盤,腳步輕盈出去了。
玲瓏一走,溫吟玉臉上虛弱就散了個乾淨。
冬夏端了蜜水來,小聲罵道:“玲瓏那小娼婦,但真是心急,夫人還病著,她就恨不得趕緊出去魅惑大爺。”
溫吟玉小口喝著蜜水,笑道:“她的心思簡單,倒還好擺弄,就怕她是個心機深的,那我纔要頭疼。”
喝完蜜水,她又對冬夏道:“你去叫杜鬆進來,我有事問她。”
“是。”
杜鬆走了進來,見到溫吟玉就福身行禮。
溫吟玉笑著問她:“聽說外頭都在傳傅景時用了我嫁妝的事情,不過才過了一天,訊息就傳得這麼快?”
杜鬆回道:“王爺請了些人,將訊息傳了出去,還故意雇了人在茶樓討論,讓諫院的李相夷大人知道了。”
溫吟玉搖頭,“聽說那個李相夷最是嫉惡如仇,看來傅景時今日定是在他那裡吃了癟,所以纔來找我,要我解決此事!嗬嗬,若不是我病了,隻怕他還要我回孃家,讓我在爹爹麵前說好話呢!”
“夫人料事如神!”杜鬆道:“剛剛我瞧見大爺是從大奶奶那裡來的,想來是從大奶奶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為瞭解決這事情纔來找夫人。”
溫吟玉嗤笑一聲,“我哪裡是料事如神,不過是看透他罷了。”
每次都是有事求她幫忙,他纔會來自己院子裡,裝出一副關心愛護她的模樣。
溫吟玉以前是期盼著他來的,如今卻是厭煩不已。
不過,又欠了趙沅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