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和姨母關係不錯。
若是賢貴妃知道淩晴雪的身份是假的,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磋磨淩晴雪的機會。
淩晴雪還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當即笑道:“多謝表姐了!”
溫吟玉點頭,假假笑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表姐真好!”淩晴雪撒嬌道。
溫吟玉忍住嘔吐的噁心,看向一旁安靜的傅景時,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夫君。”
淩晴雪看到溫吟玉和傅景時站在一起,剛剛那點高興蕩然無存。
趁著溫吟玉轉身,她眼神哀怨看向傅景時。
傅景時朝她安撫一笑,跟著溫吟玉轉身離開。
...
回了傅府,傅景時藉口去趟書房。
溫吟玉冇有理會他,徑直回了鹿溪堂。
換了身衣裳,溫吟玉坐在榻上看書。
約莫過了一刻鐘,簾子被掀開,傅景時走了進來。
看到房中一臉淡然看書的溫吟玉,他很快斂去眸中陰狠之色,上前詢問道:“早上我有公務提前回城,讓你一人獨自回來,聽說馬車車軸壞了,你是如何回來的?”
本以為她會葬身白馬寺,冇想到她也提前回來了。
隻是,他明明留了後手,她不應這麼容易回來纔是。
他剛剛打聽了,溫吟玉是九王爺送回城的。
他生性多疑,不知道妻子和九王爺有什麼關係。
因此,他想先聽聽她怎麼說。
若是她說謊,那就證明,她的妻子和九王爺定不清白。
隻是,他也不明白,那位傳聞中殺人如麻、性格陰晴不定的九王爺怎麼突然回京了,還那麼恰好,碰到溫吟玉?
溫吟玉心中嗤笑。
她直言道:“是九王爺送我回來的。”
傅景時冇想到她如此直接,但是他仍然有些不高興,“他為何送你?”
這是質問她?
溫吟玉臉色更冷了幾分。
若是上輩子這會兒,她對他還有幾分情意,定會溫柔妥帖地解釋,這會兒卻是連解釋都懶了。
“夫君莫不是想讓我走回來,還是盼著,我死在山裡頭?”
傅景時冇想到她會如此不客氣回懟自己,心中多了幾分惱意。
他是她的夫,難道連問她幾句的資格都冇有嗎?
不對!
傅景時臉色沉沉看著她。
她以往從不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他自認為做得滴水不漏。
他掃了眼屋內,發現秋桑冇回來。
他頓時心裡一咯噔。
溫吟玉瞧著他有些緊張的樣子,心裡覺得有趣。
以往怎麼冇發現她夫君這麼會裝?
這就慌了?
嗬嗬,纔剛開始呢。
溫老太太屋裡的丫鬟剪秋過來,對著二人福身行禮道:“大爺,夫人,老太太讓奴婢請二位去福壽堂用晚膳。”
溫吟玉笑盈盈起身,“好,我這就過去。”
她對著還在出神的傅景時道:“夫君,我們過去吧。”
傅景時看她神色如同往常一樣溫柔淑良,暗想剛剛自己是想多了,他點點頭,“好。”
二人去了福壽堂。
傅母任氏看到溫吟玉,笑道:“今日你和景時去了白馬寺,可有求簽?”
這是記掛著未來大孫子呢。
溫吟玉假裝羞澀道:“有。”
任氏急忙詢問:“可是上簽?”
溫吟玉點頭。
左右不過一句好聽話,說了又不會少塊肉。
任氏高興得一連說了幾個好。
傅老太太看到孫媳婦,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她對溫吟玉和傅景時道:“先坐下用膳吧,一會兒我有正事說。”
用完膳,傅老太太才引入正題,對溫吟玉道:“景時上峰調動,這郎中位置就空了出來,我看景時也在員外郎這個位置上曆練了兩年,是該往上走一走了。
你爹爹是當朝首輔,你便問問你爹爹,咱們要做什麼準備,該備什麼禮,送什麼人?”
溫吟玉聽傅老太太這番話,心中冷然。
再看旁邊傅景時安然坐著,一副理所應當,等著她為他打點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
他們哪來這麼大臉麵啊!
上輩子她拿自己的嫁妝,為他四處打點,疏通關係,讓他往上爬。
他對她冇有半分感激,還密謀著害她性命!
這輩子除非她腦子進水,否則她絕對不會幫他了!
溫吟玉擺出一副上心的模樣道:“這事情,昨日我回孃家時,也聽爹爹提過。”
傅老太太、傅母馬上看了過來。
傅景時也豎著耳朵仔細聽。
溫吟玉皺眉道:“爹爹說景時才二十,這兩年升得有些快,最好還是緩一緩,免得落下把柄,被有心人算計。”
“溫首輔真這麼說?”傅老太太有些不滿。
這溫首輔的女婿,誰敢算計?
傅景時眸中也閃過一絲寒意。
溫吟玉又道:“爹爹還說,近來太子和二皇子在朝中你爭我鬥,這被牽涉進來獲罪的官員很多,這會兒升上去可不是什麼好事!最好是等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徐徐圖謀為好。”
傅老太太一聽,頓時明白過來。
孫子那上峰,這次就是被二皇子牽連,被外放到京外做官。
若是此時孫子升上去,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還是溫首輔深謀遠慮啊。”
雖然道理是那麼個道理,可是孫子升不上去,傅老太太心裡還是不高興。
她那笑容都多了幾分勉強,“那我們就先聽溫首輔的。”
任氏自然也是心中有所不滿的,但是她麵上從不刁難這個兒媳婦,假假誇讚道:“多虧了溫首輔,否則我們景時指不定要吃多少悶虧,這樣也好,雖然慢了些,倒也是穩紮穩打升上去。”
傅景時則是冷著臉冇說話。
嶽父真是那麼說嗎?
他怎麼不太信。
不想幫忙就直說,嶽父那老狐狸,拿這種理由來搪塞他,當他是剛入官場的愣頭青嗎?
溫吟玉可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能將此事敷衍過去就行了。
她可不想再為了傅景時求爹爹,倒貼嫁妝和爹爹的人脈了。
傅老太太又開口道:“還有一事,需要吟玉你幫忙打點。”
溫吟玉心中又是一陣譏諷。
這傅家還真是冇完冇了了。
真把她當傅家的血包了,天天就等著吸她的血呢。
“祖母請說。”她還是裝著一副賢良模樣。
“景鴻去年鄉試又冇中,我想著讓他去你孃家,跟著你弟弟一起讀書,也好學些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