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雲粟卻激動得有些發抖,剛剛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不再當個為妹妹著想的好姐姐。
至於雲妙會不會發現她變得不一樣了,那有什麼關係。她剛生了一場病,那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因為她生病的時候,冇有人對她噓寒問暖,也冇有人關心她一句。父母是覺得她都二十了,又不是小孩子。生個病而已,矯情個什麼勁。
至於她的那些弟弟妹妹們,那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如果她因為生病而冇有給大家做飯,還會被埋怨一通。
而她爸會讓醫生來給她看病,那是因為如果她的病不好,下地乾活的人就少一個,他們會累很多。
好不容易平複了下來,雲粟就開始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當了二十年的乖乖女,如果她突然變得不再聽話,不知道父母和那幾個白眼狼們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那時的情景,雲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來。
把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過了一遍後,雲粟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天色越來越黑,該做晚飯了。
前世的今天,雲粟可是拖著病體給全家人做的晚飯。最後,還因為一個菜忘了放鹽被說了一頓。
現在,誰愛做誰做,反正她是不會再傻傻的去做晚飯了。
然而,就在雲粟打定主意,不再為這個家無私的奉獻的時候,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一回,敲門的還是雲妙。她一邊敲門,一邊對雲粟說道,“姐,你該起來做晚飯了。”
雲粟冷哼了一聲,主打一個不理會。雲妙敲了一會門,看到雲粟冇有出來的意思,隻好拉著一張臉離開了。
大姐不做飯,這任務就得落到她的身上。她可不想做飯呢,搞得一身油煙味不說,還會弄一手的灰。
因此,她眼珠子一轉,立馬有了主意。
等到雲母好不容易忙完地裡的活回到家,就聽到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急步走進去一看,發現是二女兒在廚房做飯,而地上則摔了好幾個碗。剛剛那聲音,就是碗摔地上發出來的。
“雲妙,你怎麼搞的,怎麼把碗給摔了?這日子不過了。”雲母的臉色很不好,這碗摔了還怎麼吃飯?
現在才八三年,雖然已經分產到戶,但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至於他們家,因為生的孩子多,田地又分得少,那就更難過了,飯都吃不飽。
錢更是能省一個,是一個。
這一個碗雖然不貴,但也得幾毛錢。老二這一下子就摔了好幾個,她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不對啊,這平時都是老大做飯的,怎麼今天是老二在搞?老大人呢?
如此想著,雲母直接問道,“怎麼今天是你做飯?你姐呢?”
雲妙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不動聲色的告狀道,“我姐還在房間裡睡覺,我喊她,她也不理我。我想著你們累了一天,又淋了雨肯定是又累又餓,所以就想著先把飯做了,然後再燒水。可我太笨了,連碗都拿不住。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