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些人真全死在這,就麻煩了。
卓軍聞言,兩眼冒出亮光:“是,頭兒!”
說罷,他一溜煙就張羅去煮熱水,把李四氣得不輕:“真會裝好人!”
謝知暗地裡冷了李四一眼。
哪怕真有人是裝好人,也比他連裝都不裝得強!
眾人在原地還是挪動了一段距離才停歇,因為原來那塊地的氣味已經太過美妙了。
趁著煮熱水的空檔,謝知收拾好了先前那塊蛇膽,給蘇念煮了藥,又在煮水的幾口鍋旁分彆停留了一會兒,在裡麵加了點配過比例的茯苓、白朮、黨蔘之類的一些止瀉藥。
“那個…大嫂,前麵真的還會碰到水麼?”楚香綾忽然支支吾吾走了過來。
謝知聽見有人來,趕緊將剛撈到水邊的藥草又收進空間,而後輕咳一聲:“當然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渴了外人也不會渴了咱們楚家人,你去幫我把這藥給你四嫂送去。”
楚香綾抿唇一笑,帶著幾分莫名的羞赧點點頭,端著蛇膽去找蘇唸了。
等她離開好一會兒,謝知忽然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小姑娘剛纔……是不是叫她大嫂了?
謝知有點懷疑自己幻聽了,左右一看,見隻有楚淮在自己身邊,於是悄悄問道:“七郎,你方纔有冇有聽到,香綾好像叫我大嫂了。”
楚淮看著她偷偷摸摸湊過來的模樣,沉默了下,才應聲:“嗯。”
香綾當年與大哥關係最好,向來討厭這位不著調的大嫂,她脾氣又衝,所以自打謝知微入門以來,她就從來冇有喊過一聲大嫂。
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她的改變……
“七郎,你的傷口冇有潰膿吧?我看看。”
謝知說罷,不等楚淮反應,就擼起他的衣袖,看向那日他用石頭劃破的手腕。
傷口恢複得很好,這麼熱的天,一點膿都冇有,結痂都比普通的傷口快,可見這靈泉水的外敷內用派上了極大的用場。
至於那手筋,雖然還看不出來什麼,想必有靈泉水的滋養,也很快會恢複如初。甚至謝知完全有自信,楚淮被打斷脊骨也早晚會好起來。
可她的視線最後卻落在他鎖骨處的鐵環上。
如果這個鐵環不取下來,靈泉水再神,也治不好這一塊的傷。
想想也知道,最脆弱的骨頭上掛著這麼大塊頭的鐵疙瘩有多痛苦。
思索間,謝知忽然看見那鐵環貼著皮膚的地方有一個鎖釦,她不由自主伸手摸向鎖釦。
打開這個鎖釦,就能解開這個鐵環了麼?
謝知在鐵環內側摸了摸,的確摸到了鎖釦,她剛想用力扣動時,楚淮卻忽然開了口。
“停手。”
她抬起頭,還以為是弄疼他了,於是關切道:“七郎,可是我弄疼你了?”
楚淮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若打開,便會受罰。”
謝知這纔回神,她光顧著想怎麼打開了,卻忘了這是楚淮受的刑罰,冇有京城皇上或是太子的授意,誰敢給他打開,誰就是死罪!
她連忙把手收了回來,恨恨瞪著那個鐵環,像是在瞪曆史上那位惡毒至極的太子。
偏偏她根本就冇在史書上看到過楚淮還受過鎖骨刑,根本就不知道,這鐵環什麼時候能取下來,還要折磨少年多久。
她光是看一眼,就覺得骨頭疼肉疼了,更彆說親身經曆的楚淮。
“七郎,日後你定要狠狠報複那些人,他們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