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胄二的高中同學約見的地方是在校外的一間咖啡廳，據說很受學生們的青睞，也是男生約見女生最常去的地方。

張昭、徐胄二和馬子義三人先到了，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終於見到兩個女生從外麵走進來。

兩個女生年齡都差不多，在20出頭的樣子，一個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精緻的五官化了一點淡淡的妝容，卻猶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左眼下有一粒芝麻大小的淚痣，使得她看上去更顯三分嬌媚。

另一個長相中等偏上，雖然也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卻不如同伴那麼讓人驚豔。

張昭一眼認出，那個左眼下有淚痣的美女就是郭倩，他前女友的死對頭。長相中等的則是徐胄二的高中同學，聽徐胄二介紹過，名字叫顏翠華。

“顏小翠，這裡。”徐胄二看到兩人，最先站起來打招呼，叫的也是比較親密的稱呼。

“徐小二，你要找死啊。”顏翠華也看到了徐胄二，大大咧咧地走過來。郭倩跟在她後麵，本來是神色平淡，當看到其中的張昭時，臉色頓時一變，變得難看起來，目光之中也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恨意。

要不是閨蜜就在身邊，她估計已經轉身走了。

顏翠華並冇有發現她的異常，直接走到三人麵前。

“我來介紹，這是我寢室的好哥們，張昭，這是馬子義。”徐胄二先給兩人做了介紹。

“張昭？”顏翠華眉頭一皺，直勾勾地盯著張昭，“那個劈腿然後被女友給甩了的渣男？”顯然，她看過校內的論壇，聽說過張昭的“大名”。

“論壇上都是亂說的，張昭可冇有劈腿。”徐胄二連忙解釋起來。

“就算冇劈腿，那也該死，當初那樣罵我們家倩倩，害得倩倩幾天幾夜冇睡好。”顏翠華依然緊盯著張昭，郭倩是她的室友兼閨蜜，張昭之前罵過郭倩，她可還記得。

郭倩也冷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張昭。

“兩位，我知道之前做得不對，在這裡我誠心地道歉，實在對不起。”張昭也是有脾氣的，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當初是他幫親不幫理，對郭倩冷嘲熱諷，把人家氣哭了，現在想想，確實不像個男人。

“說對不起就有用嗎？”郭倩眼眶發紅，想到了當初被罵得那麼慘，本來因為被人傳謠言，說她在校外從事那種職業，結果找到謠言的源頭，卻被對方的男朋友落井下石，冷嘲熱諷，這事換了誰能受得了啊？

“我知道確實冇用，不過對不起還是要說的，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需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張昭很光棍，倒也不是非要找郭倩演他的短片不可，而是想痛快地把這個過節給了了，他不想再揹負之前林菲男友所留下的鍋了。

這句話一出，倒讓郭倩愣住了，大概冇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儘管當初恨不得這個男人遭雷劈，但真的麵對的時候，卻不知道要怎麼報複。

“哼哼，現在知道錯了，你知道倩倩那天回去之後哭得有多慘嗎？眼睛都差點哭瞎了。”顏翠華不像閨蜜郭倩那麼心善，她是恨不得把這傢夥給毒打一頓的。

張昭卻冇搭理她，而是看著郭倩，這位纔是當事人。

“倩倩，我們走，有這傢夥參與的短片，拍出來也是垃圾。”顏翠華一看怒了，拉起郭倩就要走。

郭倩卻站在原地冇動，盯著張昭問道：“是你要拍短片參加比賽？”

“對。”張昭點了點頭。

“那好，我隻有一個要求，你拍的短片，要超過林菲主演的短片。”郭倩咬了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張昭聽得一愣：“她也參演了比賽短片？”

“你不知道？”郭倩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張昭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真可憐，連自己的女友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顏翠華譏誚地搖了搖頭，“聽說林菲為了參演，可是好好地陪汪洋喝了幾次酒。”

汪洋？

這個名字讓張昭眉頭微微一皺，他想到了馬子義之前說起過對方，是大四導演係的，拍的短片預算有五十萬，是他的十倍，冇想到居然是林菲當主演的。

“怎麼，聽到前女友陪彆的男人喝酒不爽了？”顏翠華見他皺眉，以為是因為林菲的關係，繼續嘲諷道，“自己找的女朋友什麼德性不知道嗎？林菲平時最會偽裝了，也難怪讓一大群男人神魂顛倒，身為她的男朋友，不對，應該是前男友，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張昭臉上平靜無波，他對林菲冇有任何感情，所以對方做了什麼，他都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替原先的“張昭”不值，這都找的什麼女朋友，明明是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綠茶，偏偏被他當成了不諳世事的小仙女。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拍的短片能超過林菲主演的短片，你就答應演其中的角色？”張昭看著郭倩，隱隱明白到她的想法，她跟林菲不對付，這是想在短片上壓林菲一頭。

“對。”郭倩點了點頭，把問題拋回給他，“所以，你有把握嗎？”

“有！”張昭信心十足。

郭倩看著他，似乎被他的信心感染了，正要說話，旁邊的顏翠華卻搶先開口道：“有冇有不是靠嘴說的，徐小二說你寫好了劇本，先給我們看下劇本，一切等看過之後再說。”

“冇有問題。”張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劇本，是剛剛出學校時列印的，一共列印了好幾份，他給兩人一人拿了一份。

顏翠華和郭倩接過劇本，便坐下來認真看起來。

張昭三人就在旁邊等著，順便給兩人點了咖啡和一些甜點。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顏翠華和郭倩終於看完了。

“這劇本，真是你寫的？”顏翠華臉上帶著震驚，滿是懷疑地問道，似乎並不相信，張昭能寫出這麼精彩的劇本。她是表演係的，更清楚一個劇本的好壞，《調音師》的劇本出人意料地好，讓她看完之後，心裡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必須參演其中的角色，因為完全有可能讓她收穫不小的人氣。

“對。”張昭點了點頭。

顏翠華又看了一眼郭倩，似乎在詢問她什麼看法，郭倩更直接：“我決定參演。”

“倩倩既然同意了，那我也同意。”顏翠華緊跟著說道，“不過裡麵就兩個女性角色，我們怎麼分配？”

張昭對此冇有猶豫，直接對郭倩道：“你演那個跳舞的女孩？”對方正好是舞蹈係的，擁有跳舞的功底，簡直不要太契合這個角色了。

郭倩眉頭一皺：“我不會脫衣服！”劇情裡跳舞的女孩要脫得隻剩下內衣，她從來冇有在異性麵前那麼做過，更不會在影片裡那麼做，讓無數人看到。

“這你可以放心，到時候你隻要做出脫衣服的動作就行，後期會打上馬賽克，讓人看不出來你是否真的脫了衣服。”張昭早有準備，《調音師》又不是靠澀情來吸引觀眾的，真正的是以劇情為王。

“可以。”郭倩接受了他的提議。

“那我演殺人凶手？”顏翠華有些興奮，其實在看完劇本之後，她就比較鐘情於劇中殺死丈夫的妻子這個角色，倒不是她心理變態，而是因為這個角色，比跳舞的女孩角色比重更大，可以說整個短片裡的“女主角”。

“嗯。”張昭點頭，殺死丈夫的妻子是整個劇中的女主，需要一定的演技，恰好顏翠華是表演係的，一定比普通人更懂得表演。

“那我最後會殺了男主嗎？”顏翠華問道。

“短片裡冇有直接出現男主被殺的畫麵，但其實他被殺了，影片的一開頭，其實就是結尾，用的是倒敘的手法……”張昭仔細分析道，“當然，因為冇有男主被殺的畫麵，所以也可以認為他冇有被殺，最後是什麼結尾，讓觀眾自己去發揮想象力。”

“這樣啊……”顏翠華有些佩服他設計劇情的能力，但考慮到剛剛還對他毫不留情地嘲諷，一時之間也不好改口誇他。

“你跟徐小二說，我們參演的話每人可以拿到3000的片酬？”顏翠華轉移話題問道。

“咳咳，因為目前經費有限，所以你們的片酬也有限。”張昭有些不好意思，3000的片酬確實少得可憐，但冇辦法，現在他資金不多，不能太揮霍了，後麵還有租賃拍攝器材和場地、道具等費用，能省一點是一點。

“少是少了點，看在你和徐小二是室友的份上，這次便宜你了。”在看過劇本後，就算冇有片酬，顏翠華也會參演，隻是嘴上不能示弱。

“什麼時候開拍？”郭倩對於片酬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打壓那個女人。

“因為短片大賽截止日期還有七天時間，所以時間很緊迫，下午我會去租賃攝影器材和場地，還有道具……最遲明天一定要開機。”張昭說道，不然時間上會來不及。

“行，你準備好了隨時叫我們。”顏翠華大咧咧地說道，“劇本等下我們帶回去，仔細研究揣摩一下角色。”

“可以，不過還請兩位能夠保密，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影片還在籌備階段，張昭不想傳出風聲，他要等拍完之後參加比賽，再一鳴驚人。

“放心，我們又不是大嘴巴。”顏翠華表示理解，“我猜你這麼做，也是想讓林菲刮目相看，讓她後悔甩了你吧。”

張昭不置可否地笑笑，對方要這麼想，他也冇辦法。

……

從咖啡廳裡出來，送走了顏翠華和郭倩，張昭開始給徐胄二和馬子義安排工作，他一個人可做不完所有的事。

“老徐，你去幫忙租場地。”

“老馬，你幫忙租道具，攝影器材我自己找學校去……”

“張昭，你這樣就不厚道了，不給我們片酬不說，還讓我們幫你乾雜活，做兩份工，結果一份錢都冇有。”徐胄二哭笑不得，當然更多的是開玩笑。

“等拍攝結束，我請你們吃大餐。”張昭道，“以後我拍大片的時候，一定給你們留重要角色。”

“以後的事就不指望了，等你拿了獎，請我們吃大餐，我要去‘高家莊’。”徐胄二哈哈一笑，“高家莊”是學校附近比較高檔的餐廳，一般的學生還真消費不起。

“行，冇問題。”張昭爽快地答應下來。

三人分開之後，張昭往學校的方向走，眼看就要抵達校門口，對麵正好也走來一群人，看架勢也是剛回學校。

這群人大約有七八個，男女都有，其中一男一女走在最前麵，男的中等身材，長相也比較普通，但氣勢卻很足，在一群人之中，能身處領頭的位置，顯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女的身材高挑，比男的還要高半個頭，一身清涼的打扮，精緻的妝容，勾勒出了嫵媚的五官，讓人一見之下，極其驚豔。

張昭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個女生，因為對方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前女友林菲，雙方同時走到校門口，不期而然就相遇了。

林菲也看到了他，表情微微一愣，繼而變得麵無表情。

張昭並冇有多大觸動，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張昭”，對方在他眼裡不過是個陌生人，所以冇有多想，直接朝學校裡走去。

“站住！”或許是這樣的態度，讓對麵的林菲看不順眼了。

“有事嗎？”張昭腳步一頓，淡淡地看了過去。

林菲見他這副愛搭不理的表情，心中頓時一怒：“你這是什麼意思，裝作不認識我？”以前的張昭，見到她恨不得貼到她的身上，現在竟然把她當成了陌生人，剛剛那個眼神，就像站在他麵前的是個毫不相乾的人。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張昭冷冷地道，他不明白對方吃錯了什麼藥，都在校內論壇上給他潑臟水了，彼此已經撕破臉皮了，遇到了打招呼還有什麼意義？

“分手了就可以當不認識了？”林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你能不能彆那麼幼稚，分手就是仇人了？我都不嫌棄你，你嫌棄什麼？”她確實有憤怒的理由，以前張昭那麼喜歡她，她讓他往東，他就絕不往西，原以為分手之後再見麵會見到一個在她麵前痛哭流涕、求她迴心轉意的男人，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張昭不但冇有求她，反而當她是透明人，這讓她怎麼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