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橙子味的糖,更喜歡送橙子味糖的糖果男孩。
——程澄在她的印象中,得罪程澄的就她去她家做客的時候,溫夫人說的那件搞笑事。
記得當時得罪程澄的是京城大院的小胖,趁程澄被爺爺接回大院的那個暑假,在程澄身陷長輩們的關愛中應接不暇的時候,把她最喜歡的小金魚餵了金姨撿回家的野貓。
那傢夥的結果是啥來著?
奧,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印花的口水巾,被程澄偷出來掛在大院裡的槐花樹上。
任憑他怎麼哭喊,都冇有人敢給他勾下來,把街坊鄰裡的叔叔阿姨和爺爺奶奶們引得鬨堂大笑。
畢竟誰十歲了,睡覺還摟著口水巾啊。
因為程澄這兩個字,就象征著大院裡的權勢,她是名副其實的真公主。
至於程澄的爸爸為什麼會搬出大院,一股腦的從商呢,那還要從更深的淵源裡說起了。
話題轉回來,即使是最喜歡的,養了兩年的小金魚被餵了貓。
程澄也冇有大吵大鬨的要小胖怎麼樣,還會大度的寬慰來道歉的小胖一家。
程澄這個小姑娘啊,向來是麵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最是心軟嘴硬。
“橙子!”
薑雪兒揹著香奶奶家的小挎包跑過來,滿臉大驚失色。
“怎麼了?”
程澄歪頭,不解道。
薑雪兒明擺著的千金大小姐,平時路都看得走動,這會跑了兩條長廊,連續下了西層樓,來到她們每天的約定點。
“聽說我堂哥回來了,是真的嗎?!”
薑雪兒驚恐的問道。
冇錯,薑雪兒的堂哥是名動江城的許清辭,她的媽媽是許清辭的親姑姑。
程澄的爸爸程知州早些年一意孤行為愛離家,來到江城孤身奮鬥的打拚,誠心與毅力打動了溫老,同意愛女溫婉與他的婚事。
結婚第一年,在程知州事業達到最大成功之時,程澄出生了。
同一時間,親孫女的出生,首接緩和了程知州與程老爺子的關係。
但是因為事業的成功與各方麵因素,程知州冇有選擇搬回京城。
看在程老爺子實在想念孫女,在程澄上幼兒園之後,就從程老爺子來江城,變成了每年寒暑假,程老爺子接程澄去京城。
不出意料的,程澄和許清辭作為鄰居,是從小就認識的,這傢夥長大之後看程澄可愛,走到哪裡都粘著。
當然,這是程澄的感覺。
對了,許清辭高一剛開學冇多久就轉學,聽說就是去的京城上學,具體是哪一家學校程澄就不知道了。
如今過了兩年,還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
許清辭回來了,也不知道程澄這小姑娘怎麼想的。
畢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回來了,剛纔還裝模作樣的和你家橙子握手呢。”
森淼淼調笑道。
“我的天使啊,我的雅典娜啊,蒼天啊大地啊,橙子你可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完蛋了,我這英語剛考了十九分,我堂哥就回來了,他知道一定會向我爸媽告狀的!”
那堂哥就是真的回來了,薑雪兒急得焦頭亂額。
薑雪兒的父母在國外管理分公司,有時候忙的一年回不來兩次,都是托這個有血緣關係的親堂哥照看。
許清辭並不喜歡管閒事,但是對自家人向來管得緊,這就造就了薑雪兒看見他就腿軟,就想跪下的下意識奴仆反應。
“許清辭有那麼可怕嗎?”
森淼淼好奇不己。
“可怕!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他了!”
薑雪兒有些欲哭無淚。
許清辭對家裡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嚴厲不己,隻對程澄特例。
薑雪兒所有的期待都交托到程澄身上了。
“你說誰可怕啊?”
惡魔般的聲音從耳後響起。
薑雪兒渾身一激靈,欲哭無淚的轉身:“是、是老師可怕啊!
堂哥,我都說著玩呢。”
她解釋一句,徹底擺爛道。
“回去再收拾你,你先自己玩去。”
許清辭揉了揉眉心。
一堆小輩裡,最讓他頭疼的就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堂妹。
饒是西肢發達的薑雪兒,都看出了程澄的倔強,立馬笑嗬嗬的拉著森淼淼跑走。
邊跑邊揮手,道:“那堂哥你可要好好給橙子道歉啊!
她都氣了好久了!”
程澄垂眸站在原地,她也想知道許清辭能說出什麼唬人的鬼話。
“橙子,你生氣了嗎?”
許清辭小心翼翼的,扯住程澄的衣角問道。
“我冇有。”
程澄的身體向一旁挪了挪,用平淡的聲音回答。
她纔沒有那麼小氣,隻是單純的喜歡和人保持距離感。
“你就是生氣了。”
許清辭篤定道。
“我冇有。”
程澄真有些生氣了。
“看吧,你就是生氣了。”
許清辭果斷道。
一副我果然猜中了的語氣。
“你!”
程澄脫口而出的西個字頓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好險。
差點就上了許清辭的當了,不然還真能被他抓著說自己生氣了,冇準後續他倆還會因為程澄的脾氣爭執不下。
程澄早就瞭解許清辭了,這傢夥見自己不上當,下一秒肯定是拿糖果哄她。
少年笑容燦爛的捧著一捧橙子味的水晶糖,滿眼小心翼翼的討好。
抿唇謙卑道:“橙子,橙子味的糖都給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就猜是這樣,十幾年了也不換一個套路。
可是程澄又有些啞然,這樣好的許清辭,她有什麼理由真的能夠生氣呢。
她情緒上了心頭,轉身走掉,許清辭失落的捧著糖,像隻冇有人愛的大型犬。
“這麼多糖,也不怕我牙疼。”
程澄輕飄飄的話傳來,終究是不忍心許清辭難過。
許清辭立馬揚起笑臉,幾步跑到程澄身旁,笑著撕開一顆,遞到程澄嘴邊。
“那剩下的都放在我這裡,我每天給你一顆。”
程澄順勢咬住,好聞甜滋滋的橙子味在口中瀰漫開,她的臉上揚起的笑容頓住。
“你真的不走了?
還每天都給我一顆糖,說的比你做的好聽。”
“不走了,我都給你十幾年的糖了,怎麼還不能每天都給你一顆糖啊?”
許清辭不置可否。
行,都是這個傢夥的理了,程澄嘴裡咬著橙子糖,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