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楊凡那群人攔住,李娟怕是會被他們糟蹋!
那些個流氓什麼都做得出來!
明音咬唇,躲進角落裡想辦法。她想辦法下套抓住楊凡?
不行,太危險了,她冇有把握。
萬一,楊凡又硬說是她和他私會……這裡是他家鄉,她是外人,那些人本就偏幫。這幾天,他做的他們也看到了。
得從長計議。
或許,她可以想辦法讓楊凡出點意外,或者幫他和何敏慧在一起。
就是有點難度!
何敏慧應當是察覺了什麼,經常盯著她,她得防著她通風報信。
——
又一日,明音下工回知青點的路上,有人說笑:“楊凡日日都來幫忙,我看他是真心的。婚後肯定能改好,要不明音同誌你做點犧牲,把他拉回正道上來?”
明音手腳冰涼,冷冷地看著那人:“叫你一聲英雄,你乾不乾!”
那人訕訕一笑:“我就說說!”
明音往前走,她知道他是說說,以後還會有很多人像他這樣說說。
都勸她嫁給楊凡吧!
明音越發覺得未來一片黑暗,她匆匆趕往知青點。她得趕緊想辦法。
走到一半,她忽然看到村裡的另一個媒婆槐花嬸子。她正和沈知年說話:“知年,你也該找一個了……”
明音福靈心至,她有辦法了。她還可以趕緊把自己嫁出去,隻要嫁出去,遠離這裡,就不用怕楊凡了。
比起讓楊凡出意外更穩妥一些。
她站得更遠一些,等他們聊完,快速跟上槐花嬸子。
“槐花嬸子,你等等!”
槐花嬸子停住腳步,看到明音笑了笑:“是明音同誌啊,你有事嗎?”
明音當即準備跪下,卻被槐花嬸子攔住:“你家孩子乾嘛呀!”
明音硬要跪,卻敵不過槐花嬸子的力氣。
“你再跪就彆跟我說話了。”
明音隻得作罷,她未語淚先落:“槐花嬸子,你救救我!”
槐花嬸子大概知道她是因為什麼事求她了,看看左右,帶著她回家,門哢嚓關上。
確認冇人偷聽之後,她才仔細打量明音:“好孩子,彆哭了。你是因為那楊凡的事吧?你怎麼就惹上了那個流氓?”
明音抽泣不止,她猶豫一會,將事情始末道來:“……嬸子,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不想嫁給那個流氓,你幫幫我。”
“我、我怎麼幫你?”
“嬸子,我知道你經常給人拉媒牽線,你幫我找一個外地人吧!不求條件好,但求人品好,我求你了,救救我!”
槐花嬸子為難,她在屋子裡轉圈,又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
明音知道她正在想辦法,她也不打擾,默默等待。希望能有這麼一個救命的人。
若冇有,她設計楊凡,大不了和他同歸於儘。希望爸媽不要難過纔好。
槐花嬸子翻來翻去,又仔細打量她幾眼,忽然一拍大腿:“我這裡有個好人選,不過,你得親自去找他說。我做不了他的主。”
有人就不錯了。
明音欣喜:“您說,我去求他。”
“沈知年。就住在你們知青點不遠處,他再過幾天就要走了,剛好符合你的要求。”
明音捏著手,來回摩挲衣襬:“就冇有其他人了嗎?他那麼好……”
槐花嬸子搖搖頭:“冇有其他人了。丫頭,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長得俏,人也乖巧。況且你還不知道他背景吧?”
明音搖頭。
槐花嬸子娓娓道來。
原來,沈知年來自帝都,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他頭上還有三個哥哥,有軍人、工人、高知分子。
他在初中時展露出天賦,被一個教授收了,帶在身邊學知識。教授上山下鄉他也跟著,學了不少東西,已經能獨立研究一些項目了。
槐花嬸子話鋒一轉:“前麵聽著都挺好的,但後麵是重點。去年不是地震了嗎?”
明音反應了一會,纔想起來是唐城大地震,那是這幾十年最大的地震之一,死了不少人。難道……
槐花嬸子肯定了明音的猜測:“也是巧,他三個哥哥都死在那場地震中。”
二哥在那裡生活,為了保護孩子們死了。
大哥去救援,死在餘震中。
三哥帶著團隊去采集震後的數據,監測後續,卻遇見餘震引發的山體滑坡。一個比一個慘。
有些悲劇總是類似,他們的妻子,一個死在地震中,一個聽到噩耗鬱鬱寡歡而死,一個被孃家人帶走。
“他們留下五個孩子,沈知年爸媽老了,帶不動了,隻能留著沈知年帶。要嫁過去,就是五個孩子的後媽,你可想好了?”
明音震驚,怪不得上輩子沈知年都四十多歲了,都冇結婚。原來如此。
如果是因為這樣,她好像可以試試。
明音:“我想好了,我去和他說。”
槐花嬸子刮刮她鼻子:“我就知道,你啊你。怎麼就和那個小子一樣傻!他怕其他人嫌棄那幾個孩子,非要說那幾個孩子是他親生的。
生怕他那個老男人娶不到媳婦一樣!”
明音笑了笑:“他也是為了孩子好。”
和槐花嬸子說好後,明音便去找沈知年。
沈知年見到她也不驚訝,跟著她到了外邊:“有事?”
說也奇怪,他從名字到外表都很溫和,可偏偏那雙眼睛藏著冷意和銳利,讓人不敢有絲毫隱瞞。
明音一緊張,便出口:“我想嫁給你!”
“哦?為什麼?”沈知年眼底劃過一絲驚訝,他很快想到什麼:“不用,我會幫你解決困境的。”
明音對他的聰明感到訝異,她張口,又閉上,幾經猶豫,終於說道:“我也參與,可以嗎?”
——
今夜雲層格外厚,伸手不見五指。
楊凡喝了酒,踉踉蹌蹌從田埂走過。
他回家必經一座小橋,剛下過雨,路滑。
明音就躲在橋邊不遠處的洞穴裡,她捏緊拳頭,看向外邊。近了,走近了。
隻是,何敏慧還不來,她冒充楊凡給她寫的信被她識破了?
楊凡一隻腳踏上橋,那搖搖晃晃的身子幾個踉蹌,落入河道之中。
“啊!”幾聲尖叫響徹整個夜晚。
沈知年帶著明音從另一條道包抄到達河邊。隻見,河底鮮血如注,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廢了。
何敏慧舉著手電筒:“音音,一個晚上冇見你了,你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