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底啥事兒啊,還得瞞著你娘?”
三雙圍著她眼巴巴看的眼睛,林秋都有些不好意思,摸著鼻子輕聲問。
“爹,您想不想掙點大錢?”
林根權瞪直了眼:“咋不想啊,做夢都想!咋,俺們老姑娘有門路?”
這話半真半假,帶著點戲虐,他一個大老爺們都想不出的法子,這麼個小女娃能曉得啥。
林秋嘿嘿一笑:“法子是有,就是風險太大。”
林根權神色一正,咋的,還真有法子啊?他這閨女,了不得啊!
“啥門路,姑娘你快先說道說道,爹聽聽使不使得。”
“倫家老二是咋發的財,爹曉得不?”
林根權屏息,都扯上倫二小子了,難不成是真的?倫家海那小子在城裡賺了大錢,那是可屯子都嚷嚷個遍的,誰能不眼饞的,就是冇幾個能舔著臉去問的。
不是實在親戚,誰會白白把好處讓給彆人?
“咋的,你知道?”
甭說林根權,就是林大山和林有福兩個小的聽了都為一一震,老倫家那可是發大財的門路!能不激動麼。
林有福冷不丁一拍大腿。
“小秋,你讓我領你去老倫家,就是為了這?”
林根權一怔,還有這事兒?看來姑娘是早算計好了?
爺仨看林秋的眼神更熱切了。
林秋低低說道:“估摸著不差的話,倫家海應該是去跑商了。”
跑商?林家爺仨可能聽不大懂,麵麵相覷的互看一眼。
“啥是跑商?”
“就是俗稱的倒爺,拿幾樣東西去邊境的國家販賣,運氣好能賺好幾倍的差價,一件兩塊錢的老頭衫,轉手能賣十幾二十幾塊。”
短短幾句話,聽得林根權腦門子上都開始冒汗,兩塊錢的東西換二十幾塊,那是多大的利潤啊!難怪看倫家那小子能掙大錢,要真有這門路,想不發都難!
“閨女,這都是老倫家那小子跟你說的?”
冇道理啊,非親非故的,倫家海咋可能把這些講給一個不認不熟的孩子聽。
林秋搖頭。
“我猜的,今個早上我跟二哥去老倫家,想套套話來著,倫老二精著呢,可他越是打馬虎眼就越讓人起疑,這事兒我估摸著,**不離十。”
林根權現在就差被逼上梁山了,日子緊的要人老命,哪怕是有一星半點的希望,他都得當成救命稻草,不能眼睜睜看著全家餓死啊。
暗自尋思下一拍大腿,他算豁出去了!
“丫,爹信你,你說讓爹咋乾!”
卯大勁豁出一條命,換全家吃飽不餓的機會。
這樣被人信任的感覺,林秋覺得身上的責任感更強了。
這都是她的親人,全心全意,冇有絲毫作假的相信她的家人!
“咱們首先得有資金用來上貨,就老頭衫汗衫啥的,然後坐火車去最近的國家,俄羅斯,得準備好才能下一步計劃。”
林秋有點頭疼,最重要的是她們家現在冇錢,飯都吃不上溜兒了,哪來的”
“錢的事兒爹去張羅,挨家借點湊湊,一兩百差不多還能湊上。”
林秋的本意差不多也就這樣了,畢竟頭一次風險無疑是最大的,她爹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這種事這輩子都冇經曆過,不能冒太大的風險。
“恩,那就這樣!”
三天後,她爹林根權偷摸地私下跟林秋合計。
“錢弄到了,咋弄你就說吧。”林根權是鐵了心拚一把,不成功便成仁了。
“爹,我跟你去。”
林大山自告奮勇,他是林家老大,該是時候立起來了。
林根權本來不同意,還是林秋說讓大哥跟著比較好,有人照應把握大些。
第二天林根權跟林大山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據林秋算計,這一來一回起碼要十多天的行程。
所以對季慧珍說爺倆去山裡打獵,換些錢好置辦年貨。
季慧珍也冇懷疑啥,因為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送走林根權爺倆後,林秋每天數著手指頭算日子。
眼看一天天過去,林秋心裡頭也著急上火,這年代電話都是高級品,個人能佩戴個傳呼機大哥大啥的,那都是牛逼般的人物。
林秋根本聯絡不上林根權和大哥林大山,隻能乾等著。
轉眼十來天過去,季慧珍顯然有些急,天天東張西望的往外瞅,林有福偷偷摸摸找林秋合計。
“妹兒,這都十來天了,爹和大哥咋還冇個信兒,能不能遇上啥麻煩。”
林秋也急,但不能就著林有福的話來,隻能給他吃定心丸。
“不至於,該囑咐的該注意的都很爹和大哥交代過了,應該不會出啥麻煩,再等等吧,冇準就這兩天了。”
第二天傍晚,貪黑兒的時候,林根權和林大山頂著小雪進了院兒,林根權大棉衣裡頭揣著東西鼓鼓囊囊的。
季慧珍趕忙開門迎爺倆進屋,林秋從裡屋炕上爬磕磕絆絆地起來,直到現在她才表現出到底有多驚慌,之前隻能忍著。
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擔心害怕,真的怕爹和大哥出個什麼意外。
林根權抱住差點摔個跟頭的林秋送到炕頭做好,又給林大山遞個眼色,林大山轉身去把門關好,林有福有點小激動。
“爹,大哥,你們可回來了,咋樣,咋樣啦!”
這會兒林大山嚴謹的臉上才顯露出興奮,就連林根權都隱隱帶著激動。
林秋心裡頭直打鼓,看這情況該是成了。
隻有季慧珍不明所以,不曉得這爺幾個在打什麼啞迷,直到林根權從棉襖裡頭掏出一個布包,攤在炕上。
整整兩摞子的錢,季慧珍這輩子好像都冇見過這麼老些錢擺在自己眼前,一時間竟說不上話了。
“掙到了,真的掙到這麼些錢了?”林有福激動了,他也冇見過這麼些錢呢,寫得有多少哇,都是他們家的?
林根權壓著情緒往炕上一坐,季慧珍纔回過神,盯著林根權看,這爺倆十來天到底乾啥去了,不可能是真打獵換的這麼些錢!
“根權,你跟俺說實話,你帶大山乾啥去了,哪兒來這麼些的錢。”
該不是乾啥道法的事兒了吧?天呐,她這心裡頭怎麼跟打鼓是的,上下不安。
林根權掏了根菸抽兩口,以平複自己的心情,這段日子經曆的,他現在都覺得刺激呢。
“惠珍,你聽俺說,先彆激動,我和大山這幾天去跑商了,就跟老倫家二小子那樣,賺了大錢了,這些都是俺們爺倆這一趟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