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輕歎一聲,負手而立道:“朕就說句實話吧,大行皇帝駕崩一事,本是可以避免的。
然就因為朝中複雜的局麵,導致人心向背,被禦馬監控製著的鄭貴妃幾人,都招了。
崔文升、李可灼二人,就是受鄭貴妃的指示,做謀害大行皇帝之事,好叫大明的天,徹底改變。”
“這……”
張維賢麵露震驚,難以置信的看向朱由校,心裡生出陣陣驚駭,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必將是大明的醜聞啊!
‘為了拉攏你這個老政客,老狐狸,好叫你多替朕辦事,這有些善意的謊言,卻是不得不提前講出啊。’
瞅著張維賢的反應,朱由校在心裡暗暗道。
“此事老愛卿絕不可聲張,朕對方從哲、劉一燝、韓爌他們,多有些不信任。”朱由校繼續違心的說道:“當初大行皇帝病重後,吃的什麼藥,病情怎樣了,內閣這邊,都是會過問的。
可即便是這樣,那最終的慘劇,最終還是發生了。
朕想替父皇複仇,但是有些事情,還需老愛卿協助啊。
老愛卿是我大明的英國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相比較於那些個外臣,朕更願意相信老愛卿。
畢竟國朝真要出現任何危險,外臣可以拍拍屁股跑路,但我大明的勳戚,定會跟朕並肩作戰的。”
朱由校的這番話鋪墊下來,張維賢封閉的內心,算是被打開了一些,也叫他產生了一絲鬆動。
“陛下…老臣願為您分憂!”
張維賢麵露悲容,拱手作揖道:“大行皇帝之仁德,我大明人儘皆知,可卻……”
可是說著說著,張維賢哽嚥了,眼睛紅了,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老愛卿,快起來。”
朱由校紅著眼眶,上前托起張維賢的雙臂,道:“這裡麵的恩怨,朕清楚,但是有些事情,還要徐徐圖之。
崔文升他們招供一事,老愛卿要牢守秘密。
眼下在這內廷啊,還藏著不少餘黨,朕要藉此事全部都清除掉。
老愛卿要儘快辦成的事情,就是提督京營戎政,行汰兵減餉之事,將三大營之下,存在的吃空餉、喝兵血等諸多弊政,全部都清除乾淨。
父皇在世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提及此事,倘若三大營的麾下,員額滿編,戰力強悍,那國朝在遼東一事上,就不會這般的被動。
朕心裡也清楚,汰兵減餉這件事情,老愛卿若真的要去管,定然會得罪不少人,可為了國朝安定,老愛卿要多替朕分憂啊。”
戍守京畿的三大營,本該是大明精銳中的精銳,是永鎮北疆安定的重要一環。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之吏治**的影響,三大營這一龐大軍隊,漸漸的也就跟著墮落了。
冇有培養出忠誠於自己的武將群體,真正掌控京營,並以此錘鍊出大明新軍前,朱由校要通過張維賢這一政客,先行幫助自己梳理京營。
英國公一脈,對大明還是忠誠的,尤其是甲申國難出現後,末代英國公張世澤,更是為了大明,慘死在流寇之手。
儘管張維賢這個人,是城府極深、老謀深算的政客,但是對大明的忠誠,那還是有的。
隻要許諾相應的好處,就朱由校的要求,張維賢審時度勢之下,定然會願意履行的。
看著欲言又止的張維賢,朱由校開門見山,伸手說道:“老愛卿,三大營這邊,朕隻要二十萬員額。
多了裁,少了補,要實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