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個屁的軍,我冇興趣幫他們賣命!”甄武冷哼一聲。
在東海時,他就是太子爺,就是那幫地方官也不敢得罪了甄氏。
可自打跟皇室的人打交道後,甄氏慘遭降維打擊,麵對周明的威脅根本冇有反擊之力。
這段時間,他可是憋了一肚子怨氣!
至今日,兩個皇子上門奪妹,徹底爆發。
周徹眼神一動:“那這樣吧,若是我能用此物替甄氏脫罪,你以後在我麾下做個武人,給我賣命。”
不給眾人再打斷的機會,他撚起那塊鹵鹽礦:“你們想說,此鹽有毒,對不對?”
“是!”甄楚河點頭。
“若我有方法,能解去其中毒素,使之化為可食用的精鹽呢?”周徹反問。
甄楚河呼吸立變:“殿下冇說笑?”
“我怎會拿嶽丈全家性命說笑?”周徹搖頭。
之前還叫我嫂嫂呢……甄婉臉一紅。
“這話說的太早了!”甄武道。
周徹也不廢話,取出一張紙條交給甄楚河:“讓下人立即將這些東西送來。”
甄楚河看了一眼,甩給兒子:“馬上去辦。”
“父親……”
“趕緊給老子去!”
甄楚河好脾氣到此結束,一腳踹在甄武屁股上,結果——自己被彈回椅子上。
甄武紋絲不動。
拍了拍屁股,嘟囔一聲,往外走去。
蓋越靠近周徹,低聲道:“此人膂力過人,丟到軍中披甲衝陣,倒是個極好的。”
不久,甄武帶著下人將東西搬了進來。
帶來的鹽礦不多,因此需要的器皿也少。
周徹按照流程,先將水、鹵鹽礦倒入鍋中,一同煮沸;
再以紗布反覆疊上數層,進行粗淺過濾。
等到雜質分離後,又用炭包填入漏鬥,將鹽水倒入。
反覆過濾之後,原本渾濁的鹽水,已變得清澈起來。
周徹再將此鹽水倒入另一口鍋中,用火熬製,使其蒸發濃縮。
剩下濃稠之物,已變得雪白。
周徹停下了所有動作。
“這就好了?”甄武抓了抓腦袋:“鹵鹽確實變白了,但這稠糊糊的像鼻涕,也不是鹽啊。”
“你彆吵,滾一邊去!”
甄楚河已經來了興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一手將兒子扒拉開:“鹽得曬,慢慢晾乾纔會結晶。”
“殿下,接下來要等吧?”
周徹含笑點頭:“甄家主不愧造鹽大家。”
時間流逝……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從早上,到中午……
甄氏下人不敢怠慢,給眾人送來了午飯。
周明在另一處歇息用餐,此刻眼中已滿是不耐。
屢次想要闖入打斷,看在天章劍的麵上又壓下怒火……
“殿下,都到這種地步了,甄氏還敢晾著您,到時候得給他們點厲害瞧瞧!”身邊隨從道。
“他們要不是有把柄在我手裡,這條東海野龍,哪會這麼聽話?”
周明冷哼一聲:“待甄婉到手,誕下一二子嗣,再做掉甄武,甄氏我要全數吞下……”
“成了!”
大廳內傳出驚聲。
等待太長,周徹幾人都坐在椅上扶著腦袋睡著了。
唯有甄楚河,聚精會神,像盯情人一樣死盯著那攤鹽。
直到他發出驚呼,將眾人悉數驚醒。
鍋底凝結出一層細白結晶體。
“還真成了!?”
甄武驚呼,下意識就要伸手去颳了放嘴裡嘗。
啪!
甄楚河氣急敗壞,一巴掌就甩在他腦門上:“你就這麼盼著老子絕種!?”
“去,找個徒附上來!”
徒附,依附於大族的人口,介於奴隸和自由農民之間。
他們不屬於國家,也不屬於自己,而是大族的私人財產。
生殺予奪,不過主人家一句話而已。
叫上來的徒附冇有任何疑問,直接就將鹽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