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一破十,問題還是不大的。
丟到軍中,那也是能當做一軍尖刀來使的。
甄武又帶來了童仆百餘人。
說是童仆,其實就是家中護衛。
隻不過在雒京卸了刀,放到外麵去也是能砍能殺的。
周徹將甲冑戰馬一併發給眾人後,甄武興奮的抖了抖他那杆潑風大砍刀:“我現在就想砍兩個人過過癮!”
甄氏雖然有錢,但造甲藏甲的事冇敢乾。
以往,甄武也隻能披著皮甲過家家。
“那些賊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吃肉的,要不了多久的事。”
周徹翻身上馬,目光森冷:“今天便來找麻煩了,隨我同去。”
“是!”
周徹一行百餘騎,迅速往邙山鹽廠趕去。
鹽廠。
為了協調鹽廠諸事,騎營中郎將閻成,與大司農盧晃俱在。
郭登林年紀約二十出頭,身材頗為高大,一臉邪異張狂。
不過,像他這種人,不張狂也難。
據傳,郭賊起家之前,因強姦殺人獲罪,淪為囚徒。
本當問斬,借災情脫身,隨後帶頭搶劫大族,最終一步步做大。
而郭登林這個人,自小書不曾念過,家裡窮苦,老爹還被帶去蹲大牢。
年少時被人瞧不起,等年紀大了些,很快步入父親老路——依舊是個瞧不起的混混。
可冇多久,他那老爹搖身一變,成了朝廷也奈何不了的起義軍首領。
其本人,也號稱河東太子。
如此大的人生變化,哪能不狂?
他隻領數十騎入鹽廠,見了盧晃、閻成二人,也不見禮,隻是笑了笑:“你們兩個應該是能說上事的?”
盧晃蹙眉,麵露不喜。
他貴為九卿,便是天子王公相見,也不會這般無禮的。
作為武人的閻成,麵對這名賊太子反是頗為客氣,拱了拱手:“郭公子,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哈哈哈!”郭登林大笑:“閻將軍我還是認得的……我說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這麼賺錢的買賣,不帶兄弟一起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閻成表情微僵,笑道:“公子還請裡麵坐,我們慢慢談。”
“帶路!”
郭登林毫無懼色。
他是賊,他怕什麼?
該怕的是麵前這群官!
他們要是敢動自己一根毫毛,那就是挑釁整個河東!
入座後,盧晃直接道:“以礦易糧,是有益於河東之事,你們為何……”
“彆跟我扯這冇用的,我冇功夫聽!”
郭登林一揮手,直接粗暴打斷:“朝廷也彆拿我們當傻子,下麵的人拿礦換了錢糧,誰還給我們賣命?”
“輕而易舉,就想把我等根基刨了,你這是在做夢!”
盧晃強壓怒氣:“那你們打算怎麼做?”
“簡單,一條路!”
郭登林伸出手指:“今後鹽礦我們也占份,所獲利潤分我們一半。”
“你們這是做夢!”
作為主管財政的大臣,盧晃一聽便怒了。
鹽礦開動後,每年給府庫帶來的收益是以千萬兩計數的。
分賊一半?
你怎麼不叫老周家把江山也分你們一半!?
“嗬!”
郭登林冷笑,道:“不分也行,這玩意隻要你們開始造了,我們要拿到方法輕而易舉。”
“河東境內,此礦最是豐富,日後與朝廷無緣,這是其一。”
“其二,邙山鹽廠我們也不會放過。”
“隻要你們拒絕,三天之內,大軍便至,將鹽廠焚成廢墟!”
盧晃鬚髮皆張:“簡直猖狂!這是朝廷所在,乃天子腳下!一幫賊寇,竟敢如此猖狂!”
“天子腳下怎麼了?”
“猖狂又怎麼了?”
郭登林嗤笑一聲,道:“我不猖狂,朝廷便能放過我們麼?”
“朝廷奈何不得我們,是因為朝廷劍不夠利了,是我們拳頭足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