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
有實驗室的,怕是也隻有那人了!
樓心月小心翼翼的回覆道:“裴以森?”
果不其然,幾分鐘之後,那邊懶洋洋的回覆了一個“恩”。
裴以森的實驗室,在學校後麵的大學城中間最亂的墮落街——那裡是大學生心中的天堂,畢業生眼中的故鄉,一條窄小的街道,摻雜糅合了網吧,旅館,琴行,書店,酒吧,天南海北口味的飯店和小吃攤……總之裴以森是本著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集的原則,將實驗室安在了這裡。
實驗室其實是連著學校的實驗室的,隻不過是地下,在墮落街的入口是在一家書店和網吧的後麵,平常人很難注意到。
而樓心月和裴以森所在的中學是桐城最好的一所,因為是大學的附屬中學,每年高考都能輸出無數精英,裴星澤便是桐城一中迄今為止最大的驕傲,緊跟其後的是今年保送進了大學的樓心如。
與之相對應的便是樓心月,作為桐城一中最負盛名的小太妹,她全身心都放在了追求裴星澤身上,並且一直以裴家準兒媳的身份自居,讀書是不可能讀書的,能考進來全憑鈔能力,畢竟她是樓家老太爺唯一承認的孫女。
其實樓笙歌在世時樓心月的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隻不過劉芳蘭的捧殺來的太早也太毫無空隙,年幼的她壓根無法抵擋,加上青春期開始就一顆心撲在了裴星澤這個禍害上——當然,現在想想,她死心塌地喜歡裴星澤,也離不開她的好姐姐樓心如的幫助。
要不是樓心如天天在她耳邊念著裴星澤的好,並且帶來那些霸道總裁的小說,樓心月也不會直接把自己代入成跟他夢當戶對的樓家公主,現在想想,自己哪是公主,分明就是樓心如選定好了反襯她好讓她跟裴星澤兩個人在一起更順利的女配!畢竟有了自己的彷彿橫跳作妖之後,裴星澤和樓心如的愛情更加堅如磐石堅不可摧!反而是自己在一再破壞他們可悲可泣的愛情之後死的很慘。
還好,這輩子一切都來得及!
樓老太爺黑色的專車停在桐城一中門外,一隻白色的球鞋踩踏下來,緊跟著是修長的細腿,樓心月扯了扯被她改到大腿的校服裙,揹著書包朝著校門口走去。
金秋的陽光正好,落葉在校園飄散飛舞,和著校園廣播裡熟悉的旋律,曾經讓她無比討厭的氣息現在聞起來是如此香甜。
樓心月有的時候都懷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個離奇的夢,提醒著自己阻止一切發生,可是這一刻真真實實的將陽光和秋色握在手中,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歲月的寵愛。
還好,她改變了和裴以森在昨天晚上的結局,所以,一切都來得及!
裴星澤也好,裴家少夫人也好,去他的吧!
這一世,隻有獨一無二的樓心月!
活著多好!回學校多好!
樓心月雙眼濕潤,無數人夢想的重回校園,重回年少,竟然真的被她遇到了!
這一次,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次奧!那是誰啊?簡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
“就是!腿這麼長!要這麼細!偏偏頭髮這麼奇葩!”
“臉真好看!身材也好!”一個滿臉痘痘的男生突然反應過來:“我次奧!這是樓心月!”
“樓……心月?”旁邊帶著眼鏡的男生嘴巴都張開成了O字型:“她長這樣?”
“是啊!她挺漂亮的!要是把頭髮弄正常的話!”
“漂亮什麼啊!”旁邊的女生努努嘴:“你是冇見過她每天化成什麼鬼樣子,誰知道她今天是請了什麼高人化的妝!”
“就是!每天穿的跟鬼一樣,畫的也跟個鬼一樣,成績年年倒數第一,還天天跟胖子他們混在一起!這種小太妹簡直就是拉低我們桐城一中的水平!”
“就這樣人家還幻想成為裴家少夫人呢!”走過的女生嘲諷道:“天天喊著要嫁給裴星澤,人家裴學長回學校參加校慶可是正眼都不給看她!”
“她就是癩蛤蟆,想吃裴學長這天鵝肉!”旁邊的女生附和道:“也不照照鏡子!更冇點眼力勁!她難道看不出來裴學長和心如學姐說話的時候眼睛都發光嗎?她插進去說話簡直就像是好湯裡掉進去了老鼠屎!”
“噗嗤!可不是!你說她還回來乾嘛?是不是學校開眼終於把她給開除了?”
“有可能!你們不知道,我可聽說她從小冇有親孃教養,像是私生女插足心如學姐家裡……”
是嗎?我娘插足?
樓心月板起小臉。
要是換成前世,她可能會蹦上去直接給她一巴掌,讓她知道桐城的天是藍藍的天。
可是這輩子她壓根就不想計較,畢竟比起前世她最後在樓心如腳下的下場,這已經算是羽毛一般完全可以忽略的。
更何況,現在她的眼裡,隻有學習。
桐城一中,將是她利用這個高三絕地逆襲的地方!
樓心月一邊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八卦,悲哀的總結著自己除了校霸這個紙老虎殼子還真冇有什麼人緣;一邊估摸著自己待會怎麼去見裴以森比較好——畢竟才說要好好學習,剛來就逃課,不合適,要不還是大課間再去?
她就這麼思索著來到教室,剛走進來,教室裡便響起響亮的口哨聲和噓聲。
男生貪婪的打量著她,女生鄙視的嫌惡著她。
樓心月好想按住自己的心臟,看看自己上輩子有多蠢,被班上的同學都當成跳梁小醜一般,竟然還能樂此不疲的讀完高中。
她記得自己座位是最後一排——差生收留區。
那裡永遠歪歪斜斜放著幾張桌子,有曠課的,有打牌的,還有長期不來的——不對,長期不來的,好像是裴以森?
樓心月猛地一個激靈:他丫的跟自己同班啊!所以自己才能孜孜不倦的欺負他!
前塵舊事如同電影一般反映在腦海,樓心月想起自從裴以森轉過來以後自己欺負他的一幕幕,不由得蒼白了臉:
現在他冇有過來,是因為還在實驗室等著嗎?
他該不是在實驗室準備了什麼化學藥劑等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