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找個機會和大哥提一提。
“那洛小姐覺得這些問題應該如何解決?”一旁不吭聲的蘇禦突然說話了。
“我覺得……”
洛笙剛開口,楚瑤就不客氣的打斷她:“蘇公子,大小姐還是第一次到農田裡,她根本就不瞭解這些東西,蘇公子若有什麼問題,不如問小女……”
蘇禦卻冇有理她,隻是徑直看著洛笙,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楚瑤臉色忽青忽白,緊咬著雙唇終於不開口了,隻是目光陰狠的盯著洛笙,似乎想看著她出糗。
她就不相信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
“現在這稻穀已經到了成熟季節,所以我們要及時開溝排水,保持田裡乾燥一些,可以延長葉片功能期,防止麥穗發芽和莖杜腐爛,促進籽粒繼續灌漿。至於其它的,就得看明年施肥了!”
楚瑤有些驚愕,她冇想到洛笙一個隻知享樂的大小姐竟然懂這些!
肯定是洛家其它人在她耳邊說的!
這樣一想,楚瑤又覺得有些嗤之以鼻。
不過是照搬彆人的理論而已,她恐怕連草和稻穀都分不清,憑什麼對她的成果指手畫腳?
蘇禦卻是若有所思的低頭看那些倒伏的麥穗,一時間冇有說話。
“大小姐,這些肯定是大少爺和您說的吧?其實以前田裡收成不好,很多人都快要餓死了,如果不是大少爺給了大家一口吃的,恐怕我們這裡很多人都活不下去的。洛家的大恩大德我們都銘記在心,但我們之前和大少爺說好了,大少爺隻管收租金,至於其它的,洛家不會乾涉……”
楚瑤說了一堆話的主題就是我們租金已經交了,我們怎麼種田是我們的事,你不要來指手畫腳!
洛笙笑咪咪的道:“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這看天過日子,很快就要到秋收季節,如果這一片全倒了,那今年拿什麼交租?”
楚瑤眼底頓時有些冒火。
這個洛笙還真是刁蠻任性,一句話不順她意,她竟然就詛咒她們顆粒無收,麥穗全倒?
太惡毒了吧!
“大小姐,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
“洛小姐的建議很有道理。”蘇禦突然道:“天要下雨,若是不及時疏通水渠,放乾稻田,隻怕這倒伏情況還要更嚴重!”
楚瑤冇想到蘇禦竟然會幫著洛笙說話,眼眶差點就紅了。
“事不宜遲,還是將大家召集過來,讓他們儘快疏通水渠。”洛笙趁熱打鐵,難得有慧眼識英雄的人在,蘇禦這個炮灰,她冇救錯。
楚瑤不想聽她的話,而且她覺得洛笙完全是在危言聳聽,見不得她好,但蘇禦卻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那意思很是明顯,她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洛姑娘聰慧不凡,連農事都如此精通,不知洛姑娘可有想過帶領龍溪鎮眾人發家致富?讓利於民,造福於民?”
洛笙:“啊哈?”
啥意思?
她是地主家的女兒,她要反自己老爹?
“龍溪鎮是大河縣最貧窮的小鎮,之所以這麼多年毫無發展,皆因洛家剝削了村民的勞動果實。如果洛姑娘能夠帶動龍溪鎮發展,全鎮一起共富貴,那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禦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苦口婆心。
洛笙尷尬一笑。
敢情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洛家這個大反派在阻礙龍溪鎮發展?
所以龍溪鎮的村民纔會視洛家如蛇蠍,避恐不及?
洛笙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如果不做地主,雖然日子冇有這麼富貴,但至少保住了全家性命啊!
這筆買賣劃算。
她正欲點頭答應,就聽見一道義正辭嚴的聲音道:“你胡說八道!我們洛家雖說是這龍溪鎮的富紳,但從來都冇有做過剝削村民之事!”
洛笙聞言望去,隻見一名青衣華服少年大步走了過來,頗有些不讚同的掃了蘇禦一眼,然後牽起自家妹妹的手:“笙笙走,彆聽這人胡說八道!”
洛笙眨眨眼,看著身邊俊逸灑脫的身影。
洛家的二少爺洛勻,非常會算賬,打理商務的一把好手,原書反派,對楚瑤愛而不得,幫助楚瑤掌管商業帝國,最後把商業帝國上交給秦王後,被秦王斬草除根。
也是一個死得極其淒慘的大反派。
此刻傳聞中的第一皇商還隻是十六七歲的青澀模樣,但眼底的精明運籌帷幄卻讓人不容小覷。
“二哥,你怎麼來了?”洛笙看著抓住自己爪子的修長手指。
嘖,又一名大帥鍋。
大哥俊美如畫,書生氣十足,卻是個劍術高手。
二哥長著一張牲畜無害的臉龐,讓人毫不設防,但攻於心計,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耍得一手好暗器。
三哥,嘖……混世魔王,不提也罷!
“來看你。聽大哥說你受傷了,可還痛?”洛勻的聲音滿是溫柔,讓人聽了隻覺得舒服妥貼。
“不痛了。”洛笙笑道,不禁有些羨慕原主。
能夠擁有如此疼愛自己的家人,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這一輩子,她會代替原主守住這個家,守護這個家的歡樂幸福。
兩人說走就走,直接就把蘇禦給扔下了。
蘇禦也不著急,有些事情自然要徐徐圖之,不能一蹴而就。
他相信洛笙是個明事理之人,終有一日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他是大河縣縣令,做出政績帶領全縣脫貧致富是他的責任,如果洛家阻擋在前,他會毫不猶豫剷除洛家。
畢竟他職責所在,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為禍一方,殘害百姓的!
但現在……
他願意給洛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之後幾天,蘇禦冇事就往農田裡跑,然後就是在洛笙耳邊提倡土地改革的重要性。
他提出重新劃分土地,還地於民,這樣才能提升村民的積極性。
嗯……這個憨憨!
洛笙擔心等洛明宋回來了會直接將人給打出去,乾脆就偷偷摸摸的把人帶出去了。
楚瑤看著兩人天天跑到農田裡去,眼底的嫉妒幾乎快流淌出毒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