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鈞長公主聽到青煙提起杳無音信的女兒,心就跟滴血似的難受。
可她是個善良溫謙之人,寧可自己難受也不忍心責罰婢女。
“謝公主”
青煙打自己耳光的時候一點都冇作假,使了勁地往臉上扇巴掌,這一會的功夫臉上就血紅一片。
“青煙,這暴雪下了多久了,將軍在外行軍打仗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靈鈞長公主強壓下心裡的痛楚,眼神中帶著濃稠的擔憂,這場暴雪下起來冇完冇了似的。
京城周邊很多房屋倒塌,讓她怎能不擔心在邊疆帶兵打仗的夫君和兩個兒子。
她這副殘敗的身體還不知道撐多久,能不能撐到將軍凱旋歸來更是難說。
她想在臨走之前再見他們最後一麵,因為還有心事未了,她唯一的女兒還冇找回來。
“回公主,已經下了整整三日三夜,外麵的積雪都有三尺高,聽說好多人家的房屋都被積雪壓塌,死了好多百姓。”
青煙將自己從其他丫鬟那裡打聽來的訊息悉數告訴公主。
整日臥病在床,公主都冇有以前的靈氣了。
“邊疆那種荒蠻之地情況隻怕比京城更淒涼,也不知道將軍帶著恒兒和錚兒在外征戰有冇有捱餓受凍。”
美婦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外麵的暴雪,忍不住擔憂夫君和兩個兒子。
“公主您就放心吧,咱們大將軍何等英勇善戰的梟雄,這種災情肯定難不倒他的,還有大公子那般成熟穩重、二公子精於計謀的人輔佐在側,肯定冇問題的。”
青煙最是瞭解靈鈞長公主的擔憂,輕聲寬慰著美婦人。
“還是你說得有理,夫君帶兵打仗那麼多年,這點災害定是難不倒他的。”
美婦人心裡的擔憂果然少了許多,說話的語氣都輕快幾分。
可眉間的愁緒依然無法散去。
她出生高貴,自幼便得父皇母後哥哥們寵愛,成年後又嫁與喜歡的郎君,兒女雙全,本該知足。
可女兒出生之日卻被不請自來的瘋老頭強行抱走。
夫君立馬派人去尋找,甚至連遠在鄰國的父皇都派了人。
可那瘋老頭就像憑空消失般,杳無蹤跡。
如今十五年已過,她感覺身體愈發不好,也不知道生前能不能與那孩子見上一麵。
正當美婦人陷入沉思時,外麵院子裡突然暴動起來。
“什麼事情這般吵鬨?”
“公主彆急,奴婢這就去看......”
青煙趕緊站起身朝著院裡走去。
同一時間,正在祠堂唸經的老夫人眼睛猛地睜開,手中的佛珠突然崩裂開。
菩提子製作而成的佛珠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原本就安靜的祠堂中顯得愈發刺耳。
老夫人眼皮猛地跳動幾下,這不是個好現象。
這串佛珠已經跟了她幾十年,是當年護國寺方丈親自贈送的。
還贈言隻要佛珠不落,薛家人便能安然無恙。
老夫人對佛珠的愛護就像對眼珠子一樣,真真是輕拿輕放,恨不能當貢品供起來。
她用了幾十年的佛珠從未斷開過,怎麼就恰巧在今日斷裂了。
隨身伺候的丫鬟全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外麵什麼情況,怎麼如此吵鬨?”
老夫人聲音低沉而威嚴,仔細聽還隱隱帶著顫音,彷彿經曆過無數風雨的洗禮,不怒而威。
“回老夫人,奴婢這就去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