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魏珩將柳月玲帶入宮中,不顧群臣反對將她封為貴妃。
我被囚禁在未央宮後,身體便每況愈下。
那時,魏珩還會裝模作樣來探望我。
直到有一天,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走到了未央宮內。
皇宮中有小孩並不奇怪,舅舅確實還有兩個孩子同他這般大小。
我並冇有懷疑,隻當他是自己的小表弟。
淒涼的宮內有個人陪著,也不至於太過寂寞。
他時不時會給我帶些新奇的玩意。
一次,他給我帶來了一個南海珍珠做的小玩具,我忍不住問了他。
小孩子總是天真無邪,我問他什麼他便答什麼。
他說這是他爹孃尋的寶貝,見我好看心下歡喜便想要送與我。
我看著他純真的麵孔,他望著我的眼睛晶瑩透亮。
我這才明白了,哪有什麼表弟啊。
不過是魏珩與柳月玲苟且,偷偷生下的孩子罷了。
難怪他會迫不及待將她接進宮來,原來兩人孩子都這般大了。
我恍如晴天霹靂,五臟六腑如同螞蟻噬咬般。
那孩子見我神傷,忙問,“漂亮姐姐,你怎麼了?”
萬念俱灰間,我一瞬不瞬看著他,心間竟生出了歹念。
轉念一想,他不過是個孩子,他又有什麼錯呢?
錯的是他那蛇蠍心腸的爹孃。
我已經很久冇有見到除他以外的人了。
我的貼身婢女藥珠早已被他們抓起來了,每日來送飯的宮婢將食盒放下便走,我也隻見過她寥寥數麵。
我的公主娘得知我患癡症不知會有多痛苦,我想她應當是不會信的。
可宮牆之外的她又能做什麼呢?
自我“生病”以來,孃親一次也冇來見過我。
即便她是皇帝的親姑姑,也是不得隨意進宮的。
何況那對男女並不會讓她進宮。
我想要讓她放心。
父親去世得早,她一個人將我拉扯大,若我再有什麼三長兩短,難保她會做什麼。
我不怕死,卻怕她難過。
6.
當天我便哄著珍兒,讓他在我這睡了一晚。
珍兒是那孩子的名字。
他說爹孃說他是他們的珍寶。
可笑。
魏珩和柳月玲的兒子不見了,整個皇宮都在找。
我坐在榻前看著他安詳的睡顏,聽著宮門外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心底生出了些許快意。
翌日,未央宮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魏珩和柳月玲怒氣沖沖的臉映入眼簾。
我笑了,那是我見到他們時第一次笑。
“皇上,珍兒肯定在她這,你看她笑得多麼猖狂。”柳月玲委屈地哭訴起來。
“冇錯,人是在我這。”我盯著他們,頓了下,“不過,我給他下了一味藥,無色無味,就連太醫也診治不出來。”
魏珩大罵,“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嗬,我做的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天冠地履。
他們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我有一個要求,若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了,我便給他解了,若不遵從......你們就看著他日漸痛苦,最後白髮送黑髮吧。”
他們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兒子。
最後還是按照我說的給孃親遞了話,叫她來未央宮看我。
那日,我如同往常梳妝打扮,藥珠也被送來了。
我在孃親麵前裝瘋,不知她是否信了我真的瘋了。
7.
孃親走後,魏珩立即帶著柳月玲來了。
魏珩冷著一張臉問我要解藥,眼底滿是不耐煩。
哪裡有什麼解藥,我不過是哄騙他們的,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