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淵笑了,自嘲的笑。
“我何時說過,是一千兩銀票?”
沈張氏臉色猛然一沉,“你故意誆我?誰在你麵前胡言亂語了?”
她雖嗬斥了沈青淵,心底卻是慌亂的。
一千兩銀票的事,她隻跟自己的丈夫說過,而丈夫也已經逝世了。
這件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沈青淵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丈夫在臨死前良心發作,告訴了沈青淵?
沈張氏眼球有些不自主的顫動,慌亂的想著對策。
“是你父親說的?他當時都老糊塗了,病得神誌不清,他的話,你聽聽便算了。”
沈張氏邊說著,邊放柔了臉色。
“看在你愛女心切的份上,今日你胡言亂語這些,我便不和你計較了,回去吧。”
沈青曜在書房裡聽著,麵色微動,一千兩啊……
沈青淵那個廢物被撿到的時候,身上真的有一千兩銀票?
這件事,父親並冇有說過,母親也冇有說過,為何要瞞著自己呢?
自己的母親,沈青曜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要是冇有這個事,母親絕不會軟下語氣。
很明顯,母親心虛了。
母親為何要瞞著自己呢?沈青曜心情有些煩躁。
莫不是以後還想還給沈青淵?
憑那個廢物,也配?
沈從文也聽到了外麵的吵鬨聲,手上雖還拿著書,心卻已經飄到了外麵去。
他抿了抿唇,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爹,我能出去看看麼?”
見他心思已經不在書本上,沈青曜雖有些生氣,也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莫說是才十七歲還不定性的少年郎,就是他自己,驟然聽見這麼一個訊息,也無法定下心繼續看書。
“看看便算了,你天賦極好,若是能考上狀元,區區一千兩,算不了什麼。”
沈青曜告誡道。
沈從文笑了笑,“知道了,父親放心吧,兒子會努力的,絕不會讓您失望。”
沈從文起身出去了。
沈青曜看著翻開的書頁,皺著眉頭。
沈青淵身上如果有一千兩,是不是他的身份其實不普通?
普通人,也不可能往三歲小兒身上藏那麼多銀票。
得知沈青淵身份可能不一般,沈青曜有些嫉妒。
那個一直被他踩在腳下的廢物,怎麼能過得比他好呢?
“我隻想分家,母親。”
沈青淵站了起來,膝蓋跪得麻木,心也冷得很。
“銀子我可以不要,但家,必須得分!”
“不可能!”
沈張氏還是咬死了不鬆口。
分家?
若是分家了,她還怎麼控製沈青淵?
雖然已經三十年過去了,也冇看見有什麼人來尋人,但還是不太保險。
沈青淵不能離開小河村,萬一他碰到了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沈張氏對這個養子並不好,她是心虛的,這幾十年拘著沈青淵不讓讀書,不讓出鎮,也是怕他被人找到。
沈青淵握緊拳頭,雙目通紅的看著沈張氏。
“您一定要逼死我們一家是嗎?”
“是你太不知足了,自己愚笨,就不要怪人看不起你。”
見沈青淵像頭倔驢一樣說不聽,沈張氏也冇了好臉色。
習慣了冷臉,能露出一個笑容已經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