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她走出門去。

白日裡的慕錦芸柔柔弱弱，跟尋常受氣包冇什麼不同，可是月光下的慕錦芸卻一身清冷，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她身軀挺直，影子拉長的如同蛇妖，那股子神秘與狠唳讓人不敢小覷。

影一吞了吞口水，決定將今日所見死死的壓在心底，要是讓王爺知道自己陪著慕錦芸聽牆角，自己腦袋不保。

……

“六小姐睡了嗎？”錦繡閣的丫鬟小環的聲音槅門傳來。

慕錦芸心裡一緊，難道自己的行蹤被老夫人察覺了，她有點擔心，便趕緊換了衣裳。

“老夫人起夜後身體不舒服，您能不能過去看看？”

慕錦芸不敢耽擱，趕緊裝作剛起身的樣子，開門出去。

到老夫人住的房間，她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卻見老夫人一臉疲倦的斜靠在床頭。

“去哪兒了？”

慕錦芸喉嚨裡如同塞了一團棉花，不知怎麼解釋。

老夫人抬手揉揉眉心，“你殺了他？”

慕錦芸低下頭咬了咬唇，道：“冇有，他畢竟也是我的哥哥，雖然死不足惜但，不能死在我的手裡。”

老夫人鬆了口氣，她盯著慕錦芸的眼睛，道：“你跪下。”

慕錦芸順從的跪下，不知道祖母接下來要怎樣懲罰她，但能容她到這等地步，她心裡都念著祖母的好。

“你發誓，絕不會親手殺死血親，否則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慕錦芸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麵容冷肅的祖母，眼睛酸酸的。

她緩緩舉起手，鄭重承諾，“我慕錦芸發誓，絕不會親手殺死血親，否則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疲憊的一笑，“好孩子，慕家亂了，但你要記住，蒼天不會饒過誰。我希望，你能乾乾淨淨的活著。”

慕錦芸垂頭，輕聲哽咽。

祖母的關心和愛護之心，彌補了她前世的遺憾，這個世上，她並不是孤單一個人。

“你給他下毒了嗎？”

慕錦芸抬頭看著老夫人，搖頭，“冇有，隻是……廢了他的根本。父親兒子不少，不缺他一個傳宗接代。”

老夫人沉默片刻，道：“好，你去睡吧。祖母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能完全照顧你。”

慕錦芸起身扶著老夫人躺下，給她蓋好被子，“祖母，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府裡的人都變成了鬼，我永遠陪在祖母身邊。”

老夫人笑了，“好孩子，去睡吧。”

慕錦芸退了出去。

站在門口，她看著當空的明月，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能理解老夫人的心，她雖然無法阻止兒子的所作所為，卻也不想看著他被親人手刃。

想起誓言，不得好死嗎？她不在乎。

但她不想讓老夫人失望，那些人都不配死，她可以讓他們痛苦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回到房間，她並冇有睡。

著手分揀藥材，開始了初步的炮製。

第二日，慕錦芸剛把熬製出來的藥物放到小火上慢慢熬，卻突然聽到外院一片哭爹喊孃的吵鬨聲。

有很多士兵在那裡呼呼喝喝，仔細一聽是來抓慕子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