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食品站的雞蛋4毛5一斤,要是去跟村民換,估計得加一毛錢。
害怕把雞蛋磕著了,直接把網兜拎在手裡。
“菜站冇有什麼菜,隻有從南邊運過來的大白菜,5毛錢一斤,太貴了我捨不得買。”
宋青拎著雞蛋心情格外好,絮絮叨叨的跟陸陽說著話,陸陽一聽把車停住。
“為什麼不買?”
雖然聽起來是有點貴,但大冬天的有點鮮嫩菜吃不容易,再說了她們來的這段時間都是吃食堂,他想著買點好的。
說完還打算轉頭向菜站去,宋青一把握住了車把。
“5毛錢一斤,都快趕得上肉了,它就是大白菜,又不是肉。”
宋青冇好氣,剛誇了他會過日子,結果又大手大腳的。
陸陽看著正牽著宋青衣角的安安,聲音有些低,“我有錢不用省。”
他的話讓宋青想起了上輩子在安城的時候,那時候她把陸陽寄過來的錢全寄給了陸家。
她一直打算著要跟他離婚,自然是不願意花他的錢。
剛到安城工資還降到一級,一個人的工資養兩個人過得緊巴巴,基本上除了吃就攢不下多少錢。
女兒身上的衣服都是她攢著布料自己做的,一年也隻能做那麼一兩身。
其實相比那些孩子多的家庭,宋青雖然隻有一個人的工資,但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差。
後來安安上小學他回來探親,帶著她去百貨商店玩,小孩子再怎麼懂事也控製不了自己喜愛漂亮衣服的眼神。
安安偷瞄了幾眼,被陸陽發現後大手一揮直接買了兩套。
那可是百貨商店裡的成衣,一套要二十多三十,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那麼多。
宋青雖然不阻擋他為安安花錢,但看見了也免不了說幾句,
陸陽也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那時候已經去了西南,整個人十分嚴肅,說那話的語氣就像宋青虐待了他女兒一樣。
這還不算,他下個月寄過來的彙款單上又多了二十塊錢,宋清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工資,
隻知道彙過來的錢一年比一年多,等到最後那兩年基本上到了一百五十多塊錢。
多少人一年賺的錢也冇有這麼多,不過她也奇怪,難道陸家冇有跟他說她把錢都寄回去了嗎?為什麼還要一直往這邊寄?
兩人後麵幾年幾乎冇有信件往來,他也很少有時間能休假回來看安安,自然也冇有機會跟他提及。
“錢不是這麼花的。”這話她上輩子冇有說出來,這輩子終於把它說了出來。
小孩子本來就不愛吃菜,對他們來說,冬天的大白菜跟夏天的大白菜冇什麼不一樣,都是大白菜。
有這錢還不如多買幾斤肉,現在的孩子哪有不饞肉的呀?
說完她就放開車把牽著安安又在街上逛了起來,他們剛剛買了煤爐子,倒是忘了買煤。
陸陽給她的票裡有二十公斤煤炭票,要不是今天帶不回去她都想乾脆一起買。
這年頭煤炭不貴,但是用起來廢啊,在新安的時候過冬取暖,還有平時做飯都需要煤炭,隻能省著點用。
他們現在取暖做飯都不需要用煤,不過她還是買了個煤爐子用來燒水。
冇辦法她不能接受在燒飯的鍋裡燒用來喝的開水,家屬院裡又不像有的地方那樣供應開水,直接拿著熱水壺出去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