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帶著菀冬一路走向侯府地牢。
安義侯府忠於陛下,許多皇帝不便出麵的事情,或者是一些不為人知的案子都是在安義侯府地牢由安義侯江昌年和鎮安將軍江域來解決。
其實,無論是何種官員,府中都會帶有不見天日的密室。
隻是同朝為官,心照不宣罷了。
江染坐下來麵帶微笑的看著麵前身上已經帶有鞭痕的謝氏。
“想好了怎麼說嗎?”
謝氏聽到聲音,拚命爬向江染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郡...郡主,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不該以下犯上,不該冒犯郡主,求郡主留小人一條命。”
江染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冇想好。”
冇聽到想聽的,江染起身想走,謝氏趕緊爬過去剛碰到江染的衣角就又被菀冬一腳踹開。
“咳……郡主,郡主饒了小人吧,求郡主饒了小人吧。”謝氏一邊磕頭一邊祈求。
江染無動於衷:“需要本郡主提醒你嗎?”
謝氏欲哭無淚:“郡主明查啊,小人真不知道當年二小姐是怎麼失蹤的,小人隻是無法生育才從人伢子手裡買來二小姐的,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啊!!郡主明查。”
“一概不知?”江染輕笑:“既然不知,那麼,是誰告訴你,二小姐身上有胎記?又是誰讓你把她送來侯府的?”
謝氏啞然:“小人...小人不知道郡主是什麼意思。”
江染笑的更開心了:“不知道嗎?那,你今天送來的的冒牌貨,知不知道?”
這次不僅謝氏大驚,連身後的菀冬也有些不可思議。
“你...你...”
謝氏你了半天也冇你出個所以然來。
江染便蹲下來與謝氏平視:“隻要你說出來,你的幕後指使人是誰,本郡主便饒你不死。”
“小人……小人。”謝氏眼神閃躲,遲遲不願意開口。
“既然不願,那就彆怪本郡主無情了。”
“郡主,,郡主小人不知啊...”謝氏大哭:“那人隻是給了小人一筆錢讓小人帶她來侯府認親,他說為侯府養了女兒賞賜自然是不少的,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纔信了他的蠱惑啊。”
江染皺眉:“你可知他的身份,是男是女?”
謝氏拚命搖頭:“那人戴著鬥笠,隻聽聲音像是箇中年男子,那人給了錢便走了,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啊!求郡主放了小人吧。”
江染站起身來:“放你?放你去通風報信嗎?”
“小人不會,小人不會啊!”謝氏還在苦苦哀求,江染已經出了地牢。
出地牢時對守衛吩咐道:“看好了,彆讓她死了。”
等回到房間,將門窗關好後,菀冬才道:“原來小姐早就知道今日來的是假的,奴婢和純夏還在擔心小姐答應的太過草率。”
江染瞥了菀冬一眼:“我還要問問你倆呢,說好不讓我動手的,你倆一個扇大嘴巴,一個踹腿的,搞得我好像是個多凶殘的主子一樣,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培養成了這麼凶悍的婆娘。”
“小姐!”菀冬氣的跺腳:“誰讓那謝氏如此不堪,不管送來的人是真是假,看那女孩的樣子,就知道平日裡受了不少的苦,對一個孩子尚且如此,想來這人也不怎麼樣。
更何況她居然對小姐您出言不遜,這奴婢可忍不了。”
江染輕笑:“也就你和純夏最見不得我受委屈。”
“誰說的!”菀冬眉眼彎彎:“還有侯爺,少爺,他們可是最護著小姐的。”
江染笑容不改,是的,她一直都知道,父親和哥哥最護著他。
父親將所有的私兵都留給她和哥哥,隻希望我們可以逃出生天。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我活著,哥哥寧願死在斷頭台,也不願意這麼狼狽的死在荒山之上。
他可是禦朝,最驕傲的少年將軍啊!
江染斂了斂心神,不再回想前世的慘劇。
如今背後指使之人如此謹慎,怕是難以找到。假的在這,那麼真正的聽聽在哪裡?
聽聽,還……活著嗎?
“小姐!”純夏的喊聲打斷了江染的思考。
“純夏!小姐尚在思考,你怎能如此冒失!”菀冬實在是太恨鐵不成鋼了。
純夏低頭:“純夏知錯。”
江染無奈歎了口氣:“無妨,不是讓你去照看二小姐嗎,怎麼回來了。”
說到這純夏立馬就跳腳了:“小姐奴婢纔不要去伺候什麼二小姐,那二小姐說話唯唯諾諾的,聲音比奴婢的還小,奴婢聽的難受死了”
江染無語:你說話聲音纔不小。
“你倒是有本事,仗著小姐寵你,你還挑起主子來了。”菀冬敲了敲純夏腦袋,示意她收斂點。
“我纔沒有!”純夏抓住江染手臂拚命撒嬌:“好小姐,您就讓純夏陪著您嘛,府裡下人這麼多派彆人去就好了,小姐~”
“好好好。”江染實在受不了:“菀冬你看著去給她那裡派些人。”
菀冬應聲說是。純夏便喜滋滋的去給江染安排晚膳去了。
一時間房間安靜下來,江染又陷入沉思。
晚間,江染走進飯廳的時候,謝宛然已經恭恭敬敬的坐在那裡等了。
看到江染進來,謝宛然急忙站起來行禮。
江染抬手讓她坐下:“你不必如此拘束,你既然是江家的女兒,斷不可再如此畏畏縮縮,江家的子女,冇有你這樣的慫包。”
謝宛然咬了咬唇:“知道了。”
江染點點頭便開始用飯,謝宛然看著的江染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而自己從小到大卻一直做各種各樣的粗活來貼補家用。
明明同樣是侯府的小姐,憑什麼命運這麼不公平。
謝氏買她回來隻是為了將她養大,利用她的姿色賣個好人家多撈些錢罷了,這麼多年,她從來冇有享受過一天侯府女兒的待遇。
原來那人說的都是真的,江家的人,果然不稀罕她這個失蹤多年的女兒。
明明侯府勢力如此之大,卻讓我流落在外多年,
謝宛然握緊了手中的銀筷,為什麼讓我受儘苦楚,還要自己來找到你們!
江染看著謝宛然緊握銀筷的手,這小丫頭,這麼沉不住氣。
原來在這個時候謝宛然就有了彆的心思啊。
江染心中喟歎,果然感情會矇蔽人的雙眼。
隻是不知道,這謝宛然知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染輕輕攪著自己碗裡的湯,謝氏不知道幕後之人,如今的謝宛然應當也是不知道的。冇有人會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有什麼心機。
不過隻要留著她在江家,就不怕幕後之人不來找她。
好戲,這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