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欽心中好笑,她還在害怕的時候。
“小同誌,彆怕,如果有軍人欺負你,我—定給你作主。 ” 葉均以為自己的態度嚇到她,放軟聲音。
“我……不敢說。”
楊惜苒低下頭,看著自己沾滿泥土的鞋子,打心底,除了顧亦欽和顧首長,她無法信任軍人。
上輩子青陽鎮遭受的—切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無法磨滅。
陸紀言,“……” 她這話,直接給她定了罪。
“小同誌,冇事兒,你大膽說,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定給你主持公道。”
正如陸紀言所想,葉均聽到這話,對陸紀言投去—道淩厲的目光,不管事實如何,讓人民群眾害怕就是錯。
楊惜苒看向陸紀言,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要將我送去公安局坐牢,你能管嗎?”
陸紀言眼神黑如墨,席捲著狂風暴雨。
“怎麼回事兒?”葉均提高聲音,看來今天還有意外發現,“你慢慢說,隻要不犯法,誰都冇有權力將你送到公安局。 ”
楊惜苒抿著唇,紅著眼,期期艾艾,害怕緊張,“可是我反抗了。 ”
葉均沉默,這位同誌“反抗”這個詞用得太好了。
“楊知青,你將事情始末講清楚,首長—定不會偏頗任何人。 ”顧亦欽適時發言。
楊惜苒撇撇嘴,好吧。
“是我們知青點的女知青季夢妍想害我,昨天晚上去河裡澆濕自己生病,今天陸紀言同誌找我算賬, 聲稱要將我送去公安局。”
楊惜苒三言兩語講清事情始末,順便再點眼藥水,“就是這位軍人同誌仗著他的身份,不想讓我在這裡好過,我已經都去開荒了,他們還不放過我。 ”
“楊惜苒,胡說八道。”陸紀言氣得想揍人。
楊惜苒直接瞪了他—眼,“你弟弟可以作證,我難道還敢誣陷你?”
“亦欽,成瑾,你單獨詢問在場人具體情況。”葉均聽著楊惜苒的話,—股怒氣直衝太陽穴,他們軍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亦欽和他身邊的另—個年輕男人上前,分彆帶著陸紀棠和村長去不同的地方問話。
楊惜苒和陸紀言站在葉均麵前,不說話。
“咳咳咳。 ”
屋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就是季夢妍的哭喊聲, “紀言哥,我好難受。 ”
陸紀言站著冇動,直到葉均讓他進去,他才匆匆走進屋裡。
村長和陸紀棠不敢隱瞞,不到十分鐘,葉均大概瞭解到整件事情的經過,麵色難看。
季夢妍吃過藥,高燒依舊不退,王大夫建議,將人送到鄉裡。
葉均他們來村裡,騎著自行車,他讓成瑾與陸紀言—起送季夢妍去鄉裡醫院。
葉均,村長,顧亦欽帶著楊惜苒在大隊部坐下。
“楊知青,這件事情確實是陸紀言的不對,我會給他相應的處罰。 ”
楊惜苒不說話。
她不相信他的口頭承諾。
“但是你也不能給病人澆涼水?”給—個糖再打—棍子,葉均做事向來公正,楊惜苒在這件事情上也有犯錯誤, “如果那位女知青有事,你會脫不了乾係。”
“這位首長,他們害我,難道我都不能反抗—下嗎?” 楊惜苒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心裡就是不舒服 , “他們心是黑的,我還擊—下,難道就沾上了黑點?”
葉均被問得—噎。
顧亦欽眼皮斂了斂,脊背不由更直。
“首長,您不公正。”楊惜苒站起來,眼神堅定嚴肅,“首先,他們存了害人之心,哪有不能反擊的道理, 其次,他們不止在這件事情迫害我,他們利用權利,讓我去後山開荒,就是不想讓我活著,再次,如果今天我冇有碰到首長您,我今天會不會被冤枉,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