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親的胡凝霜隻覺得神清氣爽,連睡覺都香甜了幾分。
隻是第二天一早,她退親的事情就在附近傳開了。
出攤的時候,周圍鄰裡的目光都是異樣的。
尤其是王六嬸興高采烈的到處攀談。
“你們曉得昨兒夜裡發生的事不。”
“聽說了呐,那沈清白真帶著那個唱戲的跑了,又被抓了回來。聽說這事叫胡家丫頭知道了,一氣之下退了親。”
“可不咋的。”王六嬸連拍大腿,說的唾沫星子橫飛,“我當時是親眼所見啊,可憐見的,這胡家丫頭啊,真是拎不清。”
“咋的。”
“你說哩,沈清白再不濟人家可是讀書人,附近這些先生哪個不說他是天才。你等著看吧,等沈清白這秀才一考上,可有那胡家受的了!”
胡老爹默默地擺酒擦罈子,這每一句話都像是刺一樣的紮進了他的心裡。
退親到是冇什麼。
可這件事傳開了,以後沈清白考中了秀才,沈家少不得要來為難凝霜,怕是凝霜不好嫁人了。
越想他心裡就越難受,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他家凝霜咋就這麼命苦呢。
胡凝霜倒是冇有把這些閒言碎語放在心裡,隻是一門心思想著接下來要做點什麼,才能把自家的生意更紅火。
可胡老爹看自家閨女沉默不語,隻當她也一樣難受著,心疼的他一個勁兒的歎氣。
也不知怎的,胡老爹突然想到了家裡這個租客。
祁允初看上去人倒是不錯,比沈清白模樣也更俊秀,個頭也更高。
隻是瞭解的還不夠多,也不知道進了考場,能不能考中呢。
“爹,你想啥呢。”胡凝霜忙完了,恰好看見了失神的老爹,笑了聲問道。
“我我在想明天考秀才的事呢。”胡老爹也不會撒謊,“不知道那祁郎能不能考中。”
胡凝霜聞言莞爾,“他啊,肯定會考中的,我對他有信心。”
院裡,祁允初正拄著柺杖出來準備筆墨,誰知道就聽見了這胡家父女的對話聲。
看胡凝霜說話的時候神情嬌俏,又說對他有信心。
一絲絲歡喜從他的心頭漾開了來,冇想到胡姑娘這麼相信自己。
想到這幾日相處 ,胡姑娘對他又這麼細緻貼心,莫不是胡姑娘對自己也有些好感。
祁允初越想就越覺得心跳有些快了,唉,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去麵對胡姑娘了。
胡凝霜這邊一回頭也看見了祁允初。
“你要出去嗎。”
“不不,我隻是在院子裡洗筆。”祁允初急忙道。
說完,就趕緊打水做事了。
胡凝霜奇怪的折了折眉心,這個人怎麼回事,今天的臉色好像紅紅的。
不過看見祁允初,胡凝霜倒是想起了前世。
那時候祁允初受了傷身體虛弱,可以說是帶病上考場,在那樣的情形下,都能考到僅次於沈清白的第二名。
這回他身子骨恢複得不錯,肯定會發揮的更好。
雖然閒言碎語多了一點,倒也冇有影響自家生意。
次日一早,胡家父女早早起來。
用小推車幫祁允初準時到了考場。
考場外站著許多緊張的讀書人,沈清白也早就到了,他一臉自信的坐著,跟他一起來的是沈家小幺兒沈清水。
沈清水的性子張揚乖戾,很快就被他看見了胡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