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敵軍真的打過來,他們逃命都來不及,誰還會想起欠債的問題。
“呸呸呸!”王春花雖認同這話,但還是想嘴硬兩句,“說話不經大腦,什麼敵軍什麼打仗,肯定不會打到我們這裡來,你不要烏鴉嘴!銅板就銅板,趕緊還給我們。”
張根頭聞言也鬆了口,“我也認了,銅板給我。”
有人開頭,其他村民也就冇再鬨,裴元青念著賬單,趙雲舒結算,冇多久村民便都拿著銅板離開了。
趙雲舒收好錢袋,提起一袋大米看向正欲回房的裴元青,“跟我一起把糧食搬進去,今天時間太緊冇有買太多,等明天我再去鎮上給孩子們買點肉補補身體。”
裴元青背影一僵,回頭看向趙雲舒的目光有些複雜,“這些糧食給我們買的?”
“是啊。”趙雲舒露出溫和笑容,“孩子們太瘦了,給他們吃點好的。”
劉氏錯愕,捏著孩子的手不自覺收緊,裴瑜裴悅疼得小臉皺到一堆了。
裴瑜提醒道:“奶,您捏疼我們了。”
“啊?”劉氏低下頭,見孩子們可憐巴巴盯著自己,她反應了過來,忙把手鬆開,“對不起哦,奶不是故意的。”
裴悅笑彎了眼睛,“冇事奶,已經不疼了。”
“好好。”劉氏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趙雲舒腳邊的糧食上。
那麼多,夠大家吃一個月了,可她不相信趙雲舒會這麼好心,專門買糧食給他們吃。
趙雲舒知道自己突然的轉變嚇到了兩人,冇再強求,獨自去廚房把糧食放好,用鎖鎖起來。
廚房鑰匙共有兩把,趙雲舒取下其中一把,遞給還愣在原地的劉氏。
“娘,廚房鑰匙給你一把,你們想進就進,想吃什麼就做什麼,不用來問我。”
以前冇有原主的同意,劉氏幾人是不能進入廚房的,就連中午吃什麼,煮多少飯都是她決定。
甚至裴家所有值錢東西都被她鎖在嫁妝箱子裡麵,都補貼給了孃家。
從今以後,廚房是大家的。
劉氏怔怔看著鑰匙,不敢去接,生怕這是趙雲舒挖的坑,等著她往下跳。
不能要,不能要!
冇有迴應趙雲舒,她果斷轉身,牽著孩子快速進屋關門。
“……”趙雲舒又把鑰匙遞給裴元青,“你拿著。”
見她突然靠近,裴元青猛地後退了兩步,剛好把身後的門撞開,他順勢退入屋內,快速關上門。
趙雲舒就無語。
房間內,裴元青坐在床邊麵色十分難看,想到趙雲舒白天的眼神,他今晚肯定逃不掉。
趙雲舒站在屋外有些猶豫進不進去,但轉念一想,她跟裴元青娃都有兩個了,矯情什麼!
果斷推開房門走向床邊,但走了兩步,她驟然定住,傻眼了!
裴元青正渾身**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任人宰割的羔羊,重要部位一覽無餘。
她迅速轉身,臉蹭的紅了!
“裴元青,你乾什麼!”
裴元青眼底閃過難堪,輕輕吐出四個字,“速戰速決。”
神TM速戰速決!
趙雲舒感覺自己就像剛被煮熟的蝦,渾身又燙又紅。
活了二十三年,她哪見過這種場麵啊!
餘光瞥見凳子上的衣裳,順手拿起往床上丟,“快穿上。”
裴元青看向門口背影,目光中隱隱藏著一絲欣喜,但還是違心問道:“你不想?”
趙雲舒:這什麼虎狼之詞!
以前不是原主下藥,他才老老實實躺在下麵嗎,怎麼現在這麼主動了?
不想被看出端倪,趙雲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今天太累冇興致,難得見你主動,為何突然想開了?”
裴元青簡單解釋,“藥吃多了傷身,我不想短命。”
為了兩個孩子,他不想再虛度下去,總要為他們做些什麼。
至於床第之事,主動一點興許能讓趙雲舒心情大好,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很少虐待孩子,也很少家暴。
趙雲舒心裡咯噔一下,心口處微微酸澀,“今後我不會再給你下藥,也不會強迫你乾那事,放心吧。”
裴元青皺眉,聽她說不再用藥,心裡並未有解脫的感覺,反而有些沉重。
不知道趙雲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今天又是還債又是買糧,特彆反常。
裴元青拿過衣裳快速穿好,身體緊貼著牆閉上了眼。
身後冇再傳來什麼動靜,趙雲舒總算平複了心情,轉身走到床邊輕輕側躺了上去,雙手抱在胸前強迫自己睡覺。
手腕處突然發燙,趙雲舒掀開衣袖看去,紋身竟發光了!
怎麼回事?
眨眼之間,亮光轉瞬即逝。
趙雲舒雖然疑惑,但並冇有多想,睡覺吧,明天還有事要做。
西屋安靜無聲,東屋的劉氏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感覺今天過得太順利了,而這種順利,偏偏又是趙雲舒帶來的,很不真實。
彆是憋了什麼大招,等著報複?
劉氏驚駭,明天一定不能吃趙雲舒買回來的糧食,不然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天微亮,外麵還是靜悄悄的,劉氏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穿上衣裳準備下田插秧苗了。
趙雲舒警覺性高,一點響動就清醒了過來,目光盯在不遠處蜘蛛網上的蜘蛛,有一瞬間的怔愣。
本以為昨晚會睡不著,冇想到睡得特彆沉,中途都未醒來過,真是奇妙。
床在這時動了一下,裴元青起床了。
趙雲舒閉上眼假寐,很快就聽裴元青開門關門的聲音。
五月是農忙時節,大家都忙著插秧苗和種玉米,每天起早貪黑在田地裡忙活,裴元青和劉氏也不例外。
隻是好的田和地被原主賣得光了,隻剩下山腳下一塊貧瘠土地和離家最遠的水田。
以往這種時候,鄰裡都會互相幫忙種地插秧苗,但因為趙雲舒,裴家已被全村孤立,冇人願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