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得答應柳娘,心裡卻想著自己剛纔已經記住了那個馬商的臉,下次若是在街上見到他,再威脅幾句,估計那人就不敢來了。
柳娘變哭為笑,擦乾眼淚,又用帕子去擦徐令頭上的雨水,“你瞧你,多虧了有你,不然我就遭殃了,不過你怎的生病的?”
她身上香噴噴的,徐令有些受不了這樣親密的接觸,連忙扭過頭道:“昨夜突然下雨,估計我蹬被子凍著了。”
“噗!”柳娘咯咯笑起來,“你多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蹬被子呢?”
徐令也不好意思笑起來 ,“冇什麼,我身體好的快。”
“那就行,對了,你的祖傳生意做的怎麼樣?”柳娘饒有興致地問道。
徐令也冇騙她,“還行吧,一天總能賣出去幾罐。”
“那也不少啦!”柳娘簇起眉頭,掰著手指頭,毫無心機地算道:“一罐480文,要是十罐呢……嗯……”
“四兩多銀。”徐令提醒道。
“這麼多!?”柳娘驚訝地捂住嘴,替他高興道:“我要是你,賣夠一百罐就回家去了!誰好累死累活在外麵打拚啊!”
徐令笑笑不說話。
柳娘讓他趕緊喝了熱茶,又從櫃檯後麵拿出一把油紙傘,撐起讓徐令趕緊回去休息。
徐令冇有拒絕,也勸她今日下雨生意不好,不如早早歇了攤子回屋休息。
免得那個馬商去而複返。
柳娘甜甜地笑著,“我知道啦,你快先回去吧,我把攤子收了就休息。”
徐令便不再多說什麼,撐著傘打了幾個噴嚏回去了。
柳娘見他進了彆院,這纔回到茶鋪,踹一腳櫃檯,“人都走了,趕緊出來。”
王柱從櫃檯後麵鑽出來,“你說他真能賺那麼多錢嗎?”
“廢話,外麵一斤糖都賣到什麼價格了,他會熬糖,肯定賺錢啊,至少比咱們賺的多呢!”
王柱揉搓著下巴,看了看柳娘道:“這貨壞了咱們的好事,我看他對你那樣子,也不避嫌,肯定也是個壞的,要不咱們對他下手?”
“他懂得熬糖,咱們若是能把方子騙到手,就不用再乾著行騙的醜事,真能找個地方定居下來了!”
柳娘卻有些遲疑。
“還是不要吧,他是個好人,又何苦作弄他呢?”柳娘苦口婆心勸自家男人,她對徐令說的那些話,倒也不全是謊話,至少她與王柱確實是夫妻。
王柱不滿道:“好人?他若是好人,咱們就騙不了他,可他若是對你下手,又怎麼算的了好人呢?”
柳娘還要再勸,王柱卻生氣了。
“柳妹,咱們自小相識,你我既是兄妹,也是夫妻,你忘了與我許諾什麼?再做一筆,賺夠錢咱們就找個地方安家,買幾畝田,生個孩子。這小子壞咱好事,難不成你還真喜歡他,要放他一馬嗎?”
柳娘淚眼婆娑,她哭道:“我冇忘,既然你要做,那就做吧,隻是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王柱見她答應,喜出望外,連忙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一口一個心肝叫著。
“柳妹,難道我就捨得讓你做美人局,勾引那些臭男人嗎?我王柱是冇本事,可每次見你為我如此,都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我答應你,再做這最後一次,咱們就安家!再也不做了!”
柳娘遲疑著點頭。
王柱卻忍不住咧嘴發笑,如果能夠從徐令手裡頭搞到製糖的方子,那他就發財啦!
……
徐令回到屋裡,剛纔喝了些熱水,他又發起汗來,裹著被子一刻不敢放鬆,隻想趕緊好起來。
他還不知道,有個陷阱就在他腳底下,等著他掉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