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高高長著八字鬍的邢捕頭坐在桌前。
“就問你一件事,你闖進屋子的時候,當時在你旁邊的人是誰?”
“在我旁邊,在我旁邊是……我記不得啊!”
“是不是王林將軍?”
“好像……好像真是!我也是被他抓住的!”
“好了,過來簽字畫押。”
陳玄心如死灰,麵如土色。
他被兩名衙役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在紙上簽上名字。
他眼睛都不敢看上麵寫的字。
他知道,這個簽字畫押一結束,就要被拉去砍頭了!
他簽的字格外難看,比屎殼郎爬過的痕跡還要難看。
簽字結束,他等著被戴上枷鎖押入刑場。
結果,旁邊的一名衙役忽然走過來,將他手上的鐵鏈打開。
陳玄有點懵。
難道在臨死之前給自己一點自由嗎?
腳鏈也被打開了。
那衙役擺擺手。
“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了?就在這裡上路嗎?”
“上什麼路?你可以回家了。”
陳玄:……|ʘᗝʘ|
他頭腦懵懵的,簡直連眼前的捕頭和眾多衙役看都不敢看。
“還不快走?趕緊回家。”
他屁顛屁顛的趕緊從地上爬起,不顧一切的就向家裡衝去。
他眼淚嘩嘩的流。
……
從上午開始,陳府就被京城衙門官差包圍了!
整個院子裡亂糟糟,夫人丫鬟們誠惶誠恐。
二夫人周氏和女兒陳曦月哭得梨花帶雨。
“娘,真的會被髮配到教坊司嗎?女兒不想去。”
周氏將眼淚擦乾,眼眸中閃過一絲悲涼。
直至到現在,自己兩個兒子仍然冇有回來。
她根據案件的猜想,知道這下冇有餘地了。
她見過很多京城風雨,自然心中明白。
當一件陰謀要讓你死的時候,那你就不得不死!
不管兒子究竟有冇有殺過人,他都冇救了!
周氏捧著首飾盒到門口的王捕頭麵前。
“王捕頭,我家大兒一直在書院,你也認識。
能否行個方便?我女兒還小,教坊司就彆送她了……”
“夫人,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王捕頭,這些首飾銀兩……”
“夫人,切不可如此,這件事事關重大。
我若收了你的東西,被關刑部監獄裡的就是我了。”
眼見門口的王捕頭油鹽不進。
周氏已經徹底死心了。
就在這時,忽然!
一名藍衣衙役從遠處跑來,趴在王捕頭的耳邊說了句話。
王捕頭臉上的嚴肅表情終於舒展。
“夫人,衙門訊息,你們陳家少年郎已經幫助破案,此次危機過去了。”
“過去了?”周氏一臉的震驚。
“大人訊息可是屬實?”
“訊息屬實!夫人,在下先告退了!”
王捕頭大手一揮,立即帶著身後的眾多衙役,紛紛奔跑離開。
穿著淡綠色裙裝的陳曦月和一眾丫鬟嬤嬤欣喜地跑上前來。
“娘,真冇事了?”
“說是陳家的少年郎破案了,肯定是你弟弟自己。
他平時一向聰慧,肯定是在最後關頭幫助官府破案了,洗清了自己的冤屈!”
話音剛落,隻見陳府右側街道,披頭散髮的陳家七公子陳玄狂奔而來!
“娘!”
他跟被嚇瘋了一樣,哭哭啼啼的。
在距離家門口還有十米時,陳玄腳下一個不慎,啪地一下趴在了地上!
周氏和陳曦月趕緊迎上去。
陳玄手撐著地,鼻子流著血。
哇的一聲,又大聲哭了起來。
“娘啊!娘啊!”
“快把少爺扶起來。”
“玄兒,他們打你了嗎?”
“娘啊,兒活了呀。”
“你快給娘說說,你這個密室殺人案是怎麼破的?”
“怎……怎麼破的?”
陳玄一臉茫然。
“娘,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曦月和周氏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