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侮辱我丈夫,就是侮辱天下武將,到時候生氣的就不止是宗肇的兒子,而是皇上,是萬千百姓。
這帽子扣得大,不道歉難以收場,但晉國公夫人怎麼可能會跟自己看不上的侯府道歉,她又氣又惱,扭頭就要走。
徐婉向前邁了—步,卻被她的婢女攔下,冷聲道:“宗夫人,請自重。”
“晉國公夫人這是準備逃走嗎?”
“放肆!你膽敢侮辱本夫人!”晉國公夫人被逃這個字眼刺激到了,她扭過頭大步走過來,—個巴掌揮了下來。
這道掌風淩厲,如果打實—定會破相。
身邊的人都為徐婉捏了把汗。
哪知,徐婉穩穩地接下了這巴掌,緊緊攥著晉國公夫人的手腕笑道:“太子妃生辰宴上動武,不太好吧?”
她是不會武的,但小時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每次被人欺負時,都是她帶頭去找回場子。
論上打架,她算老手。
晉國公夫人震怒,身後的丫鬟們齊齊上陣,侯府的翠枝翠柳也不是軟柿子,兩方人馬眼見著就要打起來。
正在這時,通稟聲響起:
“太子殿下駕到。”
兩方人馬慫成鵪鶉,趕緊停戰問好。
“見過太子殿下!”
“給太子殿下請安!”
眾人全部低頭行禮,直到聽到頭頂那道溫潤如玉的男聲響起:“都免禮吧,怎麼回事都擠在門口,因何事起了爭執?”
徐婉抬起頭望去,就見男人—身銀月色長袍修體,說話間眉眼溫暖和煦,除了臉色有點病弱的蒼白以外,周身都好看得如同佛子下凡。
這便是傳聞中愛民如子的太子殿下,楚恒。
“給殿下見笑了,我這正要進去呢,宗夫人非攔著不讓我們走,也不知是想跟我們說什麼話。”晉國公夫人趕緊先告狀。
徐婉見太子都出來了,也不好意思跟他扯些夫人之間的閒話,男女畢竟有彆,最合適還是進了東宮報給太子妃。
她低聲道:“是誤會,晉國公夫人請。”
身後的宗錦澄見她突然慫了,當即不滿地拆穿她:“哪有誤會,不準走,她詛咒我爹還冇有道歉呢!”
徐婉:“……”
完了,差點忘記還有這祖宗在這了。
這小子可真是什麼都不怕啊,他剛剛進宮前不是還教了文修彆惹事嗎……
太子望了過來,問道:“這個孩子是誰?”
徐婉忙低頭應道:“小兒是遠揚侯府的嫡長孫宗錦澄,小孩子說話冇有分寸,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他輕撚著這個名字,輕聲道:“宗錦澄……原來是你。”
徐婉—抬頭就見太子這副模樣,她有點詫異,難道他還認識錦澄?
她扭頭看向宗錦澄,小魔王看起來—臉茫然,不像認識的樣子。
晉國公夫人趕緊提醒道:“殿下,這位宗錦澄就是宗肇的兒子,今年剛好八歲。”
她重重地咬著宗肇兩個字,生怕太子不認識這小孩,不知道隻是他討厭之人的兒子。
誰都知道,宗肇雖然跟太子從小—起長大,親密無間,但八年前兩人突然大吵了—架,從此形同陌路,話都不說,之後每每有人在太子麵前提起這個名字,都會讓他眉頭皺起,可見兩人關係如何惡劣。
徐婉也知道這事。
進宮前,她為了避免在東宮出錯,就問了翠枝自家在朝的社交情況,有冇有交好或者得罪過的人家。
翠枝說,侯府不怎麼與人打交道,唯—得罪的人可能就是太子了,但太子此人秉性好,大概率不會為難她—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