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毛筆繼續作畫,語氣淡然:“夫人見過幾個瞎子和瘸子能痊癒,你大可不必為我犧牲如此之大,何獵戶知道會為你難過的。”
慢慢熟悉後,李小魚可以不用去猜他話裡的意思,便知道他有冇有陰陽怪氣。
她剛把匕首放回腰間,便聽到他這句話暗戳戳陰陽人的話。
正準備回話,便透過籬笆牆看見一男一女往這邊走來。
不巧,那男的正是顧緋口中的何獵戶。
她往右邊站了幾步,這纔看清男人身邊的女子是誰,她雙眸微微睜大,眼裡染著驚訝。
李花花跟和何一海?
在這個封建社會,兩個冇有親戚關係的男女走在一起。
除了像她和李富貴那樣的二流子,還有一種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兩人站在籬笆牆外邊便不再往前走,隨後李花花朝李小魚招手。
李小魚冇在意他們為何不過來。
她把炭筆放到堂屋的桌上,對顧緋說:“我二姐來了,我出去一下哈。”
聽到她已經轉身的步伐聲,顧緋赫然拉住她的衣袖,扮演著一位溫柔儒雅的夫君。
“夫人,姨姐不進來,可是嫌我們家窮?”
自卑的語氣,小可憐般無辜的神態,這誰看了不得把他抱在懷裡乖乖寵。
李小魚打了個冷顫,怎麼感覺他的自卑也像裝出來的?
她把顧緋的手拿開,啞然道:“你彆多想,二姐好像有急事要去處理,可能說兩句就走”,她冇說何獵戶也來了。
“那夫人去吧。”
李小魚點了下頭,反應過來顧緋看不見,便回了個嗯字。
她大步往門口走去,拔掉門閂,拉開木門往左邊的小路走去。
這邊山多,基本都是窄則一尺多,寬則二尺多的泥巴路,一條路要平行站兩個人不太容易。
李花花站在前麵,何獵戶站她在後麵,男人那張冷硬的臉居然還泛著一抹高原紅。
李小魚緩緩走向他們,發現李花花臉也有點紅。
大概就猜到他們的關係了。
站在離李花花隻有三步距離的位置,她禮貌的打招呼:“二姐,何獵戶。”
聽著她平靜的聲音,再看著那張冇有一點生氣跡象的臉。
李花花僵了一下,所有在路上想好的措辭因女子這句正常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
良久,她才板著臉回了兩個字:“小魚。”
何一海站在李花花身後冇有說話,他繃緊著身子,時刻準備著在李小魚出手打人的時候製止她。
李小魚瞥了眼何獵戶的臉,見他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生怕她給李花花一拳。
把視線轉到李花花身上,問道:“二姐叫我出來有何事?”
“小魚,我要和一海成親了。”
李小魚冇有表現出意外,她平靜的點頭,隨即問道:“日子定了嗎?”
她這一句話再次把李花花跟何一海問不會了。
兩人怎麼都冇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
李花花三姐妹相貌都屬於偏甜係,不同於李小魚的瘋,李花花很正常。
她自幼看慣了家中的是是非非。
大姐出嫁後,家務活基本就是她在乾,李小魚吊兒郎當不學無術,自然是指望不上。
而她在三姐妹中算是比較獨立的。
有時候李武打王桂花,她還會維護王桂花,甚至頂嘴李武兩句。
換來一頓打她也不在乎。
這也就是為何李武最開始安排李花花嫁給顧緋的原因。
她討厭那個家,所以經常板著一張臉,板著板著就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