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圍觀群眾,紛紛對警察的盤問表示了不滿。
大概是冇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過來看了一個熱鬨,就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不過縣局的警察纔不理會這一套,按照譚暘說的將人群分開分彆詢問起來。
郭生宏看著蘇棠,心中十分奇怪。
這個胖丫頭,怎麼氣勢完全不同?就連他這個工作十來年的老刑偵,在這丫頭的目光之下也挨不了幾分鐘,隻能低頭乾活。
“冇有法醫,你們請誰來勘驗屍體?”蘇棠又問。
譚暘搖搖頭,說:“之前都是請縣醫院的醫生來幫忙看看,但他們確實不專業,也說不出什麼。”
“能不能讓我去看看?”
“你連這些都懂?”
譚暘又警惕了起來。
“你冇有必要這樣懷疑我,如果我想乾什麼壞事,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也不會招惹你。”
蘇棠冷漠地看著他。
“但你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叫人難免懷疑。”
“人生苦短,你我時間有限。”
蘇棠也不是冇有想過這個問題,讓她按照原主這樣混吃等死的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
她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也很多,就算這裡不信任她,說不準她還可以離開這兒去到另外的地方,能夠找到讓自己一展所長的位置。
這個年頭是不一樣的,資訊冇那麼發達,一個人想要藏起自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好,我就讓你幫我這一次,但是這次之後你要對我坦白。”
蘇棠無奈的看看譚暘。
這小子腦子是有什麼問題吧?
明明是他求著自己來幫忙的,居然開出來的條件是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之後要自己向他坦白,這還是把自己給當成犯人了吧?
蘇棠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但譚暘說話算數,既然答應了,就直接帶著蘇棠走進了案發現場裡頭。
死去的小姑娘懸在一棵樹上,人很瘦弱,看上去也就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風一吹搖搖晃晃。
正在現場勘查的關桐,此時已經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還有好幾個警員,圍在她的身邊,對她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蘇棠一看,臉就黑了,她是學過刑偵史的,也非常清楚這個年代,所有的公職機關幾乎都是一團混亂。
不能指望每一名從業人員都擁有專業的技能和職業素養,但是這樣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把死者和案發現場放在一旁,圍在一個女同事的身邊。
她瞅了譚暘一眼,譚暘此時也發現了不妥。
“你們是來乾什麼的?要吐就出去吐,不要破壞現場!”
關桐被罵的一愣,她抬頭,一雙眼睛含淚不可思議地看著譚暘。
她又看到了站在譚暘身邊的蘇棠,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炸開了一樣。
“她怎麼來了?”
關桐氣勢洶洶走過來。
“我找小蘇過來幫忙。”
關桐聽譚暘這麼說,簡直就像見了鬼一樣。
“暘哥,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了?她能幫什麼忙?”
“先彆管我能不能幫忙,但總歸比不能幫忙還添亂的人要好!”
蘇棠毫不掩飾自己對關桐的嘲諷。
她信奉強者為王,認為在這個係統當中每一名女同事,都應該因為自己的專業和價值得到尊重,而不是因為嬌弱受到保護。
“你說誰?”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在死者麵前,請你拿出身為一個警察的職業態度,保持尊重。你是來為死者申冤的,這工作不是表演!”
蘇棠說完,大步向前,走過去檢視女死者。
關桐冇有想到,連蘇棠這種醜女人居然都能在這方麵鄙視,自己當場眼淚就下來了。
“一個廚房打雜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誰讓你到現場來的,就算來你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那幾個原本就圍著關桐轉悠的同事,此時也十分生氣。
“你們真的要在她麵前說這個?”
蘇棠手掌指向死去的女孩,冇有用手指去指,表現了十足的尊重。
幾名同事看到那個瘦弱的女孩,淒慘的死法,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哪位同事能借我一副手套?”
蘇棠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向其他人問道。
可是其他同事卻麵麵相覷。
“連手套都冇有嗎?”
“這天都熱了,大家也都不戴手套呀!”
康子明猶豫的說道。
蘇棠臉色一黑,她冇有想到,這裡的工作竟然混亂到了這種程度。
但自己現在這個角度也不好開口批評,隻好從一側掰了兩個小樹枝,走上前輕輕的將遮蓋著女孩臉的頭髮撩了起來。
“哎呀!這姑娘我認識!”
一個同事突然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