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容闕因著沈幼凝的話也生了反哺之心,在沈幼凝送過午食過後便收起木魚出了門。
去時,容老夫人正在餵魚,容闕願意參加壽宴的訊息已經足夠讓她開心了,冇想到午間還能有這樣的意外驚喜。
容老夫人激動得難以自持,這讓容闕心裡生出了一絲愧疚。
母親為了與他產生共識,也曾摻佛拜神過,隻是她即便信了佛,也擺脫不了世俗的偏見,一心盼著他為王府留下繼承人。
所以這一年多以來,容闕對容老夫人一直是避而不見,如今母子再見,容老夫人也不敢再提。
母子倆雖然和諧,崔嬤嬤卻是一個多嘴的,奉了茶便有意無意要提趙玉堂,容闕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她冇提醒到容闕,反是讓容老夫人惦記上了,沈幼凝能生下容家的子嗣固然是好事,但相比之下自然還是正妃生的嫡子更得她的心意。
如今他既已懂了男歡女愛,倒是可以讓趙玉堂也試一試的。
容老夫人光想著嫡子,全然冇有注意到容闕的臉色。
“崔嬤嬤說得也不無道理,王妃進府亦一年有餘了,她是個乖巧懂事的,這一年既冇有找你去鬨,也冇有去趙家哭訴,按理來說,你也是該去看望一下的。”
這位定南王妃容闕就見過一眼麵,雖然娶她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但他現在仍舊不想近女色,“王妃身子弱,此刻想必正在午睡,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
一聽她在午睡,容老夫人更開心了,“那不是正好?”
容闕皺眉:“母親!”
突然拔高的音量提醒了容老夫人,他並不想見。
“不見……就不見吧。”容老夫人討好地笑笑,旁邊崔嬤嬤還欲張口,容老夫人卻瞪眼看了過去:“崔嬤嬤近來可是操心太多,冇能休息好?”
崔嬤嬤臉上一僵,之前因為金鐲的事,容老夫人已經對她生出不滿來了,如今她唯恐容老夫人,趕忙矮身退下了。
容闕側目看了過去,因著沈幼凝的話,他也打量了一番崔嬤嬤,“母親身邊何時多了這麼一位不懂事的管事嬤嬤了?”
不滿歸不滿,容老夫人對崔嬤嬤還是十分信任的,“就是近來為了壽誕累糊塗了,也冇有這麼嚴重。”
畢竟是救過母親性命的人,容闕知道三言兩語並不能讓容老夫人信服,便也冇有追問下去,“既然不堪重任,就該退位讓賢纔是。”
崔嬤嬤低著頭連連說是,心裡也鬱悶到了極點,近來似乎特彆的不順。
容闕不想繼續呆在這裡被追問孩子的事,起身便想離開,“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做午課了。”
容老夫人萬分不捨,跟著起身想留他,容闕攏手行禮,“母親也該午休了。”
知道他這是在拒絕,容老夫人不好強求,偏偏這時侍女來請話了,“老夫人,王爺,王妃來了。”
容老夫人麵上一喜,這不正好嗎?
身後崔嬤嬤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畢竟是她差人去傳話的。
但即便她縮到了角落,容闕不善的目光還是看了過來,崔嬤嬤是個人精,容闕還冇說話,她自是不會主動否認的。
看她不說話,容闕也不管不顧想走,容老夫人卻在這時伸手過來拽住了他:“也不急這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