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小瓶正憤憤然的替宋嘉宜拆著髮髻。
“哼,如今這些人對姑娘愈發輕慢了,再怎麼說您也是縣主,難道真就由著這群人……”
“小瓶。”宋嘉宜目光冷冽的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指尖不禁撫上了臉頰。
少女彎彎的柳眉下,那一雙杏眸中盛著盈盈春水,顧盼生姿,楚楚動人。
透過銅鏡,宋嘉宜似乎能看到前世那垂淚的女人,姿色平庸,麵色蠟黃,便是落淚,都不夠讓人心軟。
“呀,姑娘怎麼哭了?!”小瓶連忙抓著帕子替宋嘉宜壓了壓眼淚,焦急的跪在她的腳邊。
“怎麼了?”
剛從外頭回來的勞嬤嬤正好撞上了這一幕,連忙放下手中的熱好的湯盅,走上前來仔細的察看著。
少女垂淚,似乎帶著說不儘的委屈,那雙霧濛濛的眸子看的勞嬤嬤心中一陣痠軟。
“姑娘這是怎麼了……”
勞嬤嬤心疼的摟住了宋嘉宜,嘴裡不禁喃喃道。
“真是苦了我們的姑娘了,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哪裡捨得就這樣留我們姑娘在這受這群小人的嗟磨。”
宋嘉宜抱著勞嬤嬤不禁低聲痛哭了起來,不知是在哭那寥寥一生的曾經,還是這心驚膽戰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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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將至,雪下的更大了些。
春暉堂內,那炭燒的正旺,兩房都領著孩子來給老太君請安。
如今看中男女大防,長輩與男孫們便都在外廳拜見宋老太君,除了今日身體不適的二太太,宋家其他姨娘也難得的過來了。
留著一群姑娘都坐在內廳裡喝茶聊天,好不愜意。
今日那宋家唯三的男孫也一同過來了,二房無嫡出男孫,唯有一個是伺候了宋二爺多年且得寵的柔姨娘所生的宋元輝。
他年歲二十,眉眼中滿是自傲,站在那宋二爺的身旁,他的容貌肖似柔姨娘,行事風格卻像極了宋二爺。
雖是庶出,確是二房唯一的男孫。
三房裡除了三太太所生的嫡子宋元誠,便是一個通房丫頭春梅去年剛替宋家添的小孫子,宋元良。
老太君將那大胖小子抱在懷裡,滿心滿眼都是高興。
宋元輝輕慢的覷了眼那小孩,又嫌棄的收回了目光,柔姨娘側眸望了他一眼後,又靜靜的站在宋二爺身側,柔弱的像菟絲花一樣。
三房的宋元誠卻十分淡定的站在母親身邊,一副翩翩公子的書生模樣。
宋老太君逗孩子逗得有些倦了,便將孩子又遞迴了奶孃身邊,看著自家兒子和孫子,笑的愈發慈愛。
“我們輝哥兒和誠哥兒今年可是要科舉了?”
“是,祖母。”被點到名的兩人異口同聲的站了出來。
宋嘉宜站在角落裡,目光好奇的看著這廳裡的一切。
一旁的宋佳敏不滿的皺著眉,低聲說道。
“哼,還真是個傻子。”
“敏兒,這是六姐姐,不可以這樣。”一旁的宋佳琪皺著眉,拉著她的手滿臉不讚同的說道。
宋佳敏憤憤的甩開了嫡姐的手,柳眉倒豎,跋扈的揚起了下巴。
“哼,你個吃裡扒外的,我可是你親妹妹,你還幫著外人不成。”
宋嘉宜滿臉黯然的退後了半步,卻冇開口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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