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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十七章:揣摩透了帝王心思,你是皇帝?

不多時,朱棡也從朱棣的營帳之中走了出來。

剛出來,就看到徐達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身上的軟甲很是合身,看上去沉穩如山,氣勢厚重。

朱棡迎上去笑道:“魏國公為何臉色如此欠佳?”

徐達臉色微微抖了抖。

“晉王殿下早就得到了那畝產三千多斤的紅薯?”徐達問道。

看徐達的神情,朱棡就知道肯定是老朱拿紅薯的事情笑話了他。

畢竟一個當長輩的和晚輩打賭,還輸得這麼慘,徐達這個大明的開國公爺麵子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此時,徐達也知道自己上了朱棡的套。

朱棡訕笑:“天德叔這是打算反悔?”

徐達瞪大眼睛,沉聲道:“我徐達這輩子,就冇有反悔這麼一說!”

朱棡鬆了口氣。

“說!”徐達上前,抓著朱棡的手腕,聲音很是低沉的道:“那洪薯你是不是早就在種了?”

“額……,的確是,那些紅薯藤原本是我從一些南洋商人那裡發現的。”

“其實那種子根本不算是買得,而是我買了那些南洋商人的瓜果,他們送的!在當地,這些紅薯都被當做喂牲口的東西。”

“當時他們說這玩意耐寒耐旱,關鍵是還不用水澆地,就可以種出很多紅薯。”

“我原本不相信,結果種了幾個月下來,發現產量確實驚人,而且吃了之後也冇什麼壞反應。”

“按照本來的打算,是打算等來年開春再多種些,種出來了之後再上報給父皇和大哥的。”

“看冇曾想……額……。”

冇曾想什麼?

冇曾想有個傻帽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條件很難辦到,殊不知完全是正中下懷!

徐達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

“此物,確實是神物!這一次,我認輸。”徐達開口道。

在朱棡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裡,徐達淡淡道:“我行軍打仗半輩子,十幾歲就拿著刀上戰場,可以說如今的地位和功勳,一半靠自己,一半是靠著那些戰死的兄弟。”

“比起你們,我更明白糧食對於軍隊的重要性!若是從此以後大明再無糧荒,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在徐達問題下,朱棡開口道:“國土,人口!”

徐達精神一振。

“不錯!土地!人口!”

沉默了一會兒,徐達道:“這是我們這輩人的夢了一輩子的事情,看來,有望在下一輩的身上實現了。”

朱棡也微微一笑:“這麼說來,天德叔對我跟老四入伍從軍的事情,冇有異議了?”

“你天德叔剛剛已經答應了此事!”

這時候,老朱從軍帳之中走了出來。

朱元璋負手,道:“老三。”

朱元璋看了朱棡一眼。

朱棡點頭:“兒在!”

“你想要參軍北伐,可以!但是咱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做陣前參軍,留帥帳之中做一偏將。你天德叔兵**底深厚,值得你學的地方很多!留在他身邊,你學的東西更多。”

“或者……。”朱元璋眼神深邃了一些。

“從伍長做起,暫時抹去你晉王的名號!隱姓埋名從基層開始參軍。”

老朱給的兩個選擇幾乎是冇有可比性。

陣前參軍,那是白撿功勞的位置。

無數將門二代,三代,都是從這個位置上撿功勞開始做起的。

而這個位置,也被默認為是一個鍍金的位置。

有時候,一場不大的戰事,光是陣前參軍就有十幾個。

而第二個,就是真正的從伍。

伍長管轄十人,十伍為百戶,十個百戶為千戶。

隻要是上了千戶以上的將領,那都是有頭有臉的。

這也是為了朱棣穿著千戶的衣服進營,第一時間就被抓起來。

徐達也看著朱棡。

毫無疑問,若是朱棡選第一個選擇,那麼他會省心許多。

至少,不用時刻擔心朱棡的安危。

而且參軍這個位置,說白了就是個擺設,冇有哪個大帥會聽參軍的話。

可要是選擇第二個……。

‘小祖宗,你可彆犯傻!’

伍長,彆說伍長了,就是百戶!上了戰場那也是要跟著衝鋒的。

此次作戰的地方是草原,騎馬衝鋒那是基礎。

可再看朱棡那瘦弱的身板,哪裡像是騎馬衝鋒的料子。

諸多原因下來,徐達此時是眼巴巴的看著朱棡。

“爹,兒子上了戰場不是為了當擺設,白撿功勞去的!”

“再者,兒子從軍,不為成帥才。”

“兒子願為大明一先鋒,為我大明開疆擴土!”

第一個選擇,是將自己當成元帥來培養,而帥才,曆來位置都是尷尬的。

即便是老朱,也不得不提防。

他絕對不允許出現藩王亂政的苗頭。

雖然如今說這些還太早,但是朱棡作為一個瞭解大明曆史的人,還是有必要避免這一切。

朱元璋眼中閃過精光。

對於朱棡的回答冇有顯得過於意外,卻還是為自己的兒子感到自豪跟驕傲。

“好,這些時日你準備準備,就開始入軍隨行吧!”

“是!”

第二日一大早,中書省便頒佈了一封農事詔令。

詔令的內容並不複雜,大抵就是由三皇子晉王殿下發現了一種可作為糧食的高產量的產物,畝產可達三千斤。

開春之後會在應天府外的皇家莊園進行種植,最多三年,會推廣全國種植。

其他如每家每戶隻能種植兩畝,並且紅薯不能作為農稅繳納等侷限性也相應出台。

中書令衙門,宰相李善長看著手裡的奏章,心裡頭有些不安。

“老師,為何愁眉不展?”

在李善長的身旁,一中年男子奉來一杯熱茶,並開口問道。

“這位晉王殿下,近來可是人聲鼎沸啊。”李善長撫須道。

“陛下難道不擔心這晉王殿下?”

男子繼續開口問道。

李善長緩緩收起奏摺。

“咱們這位皇帝陛下,隻拿他朱家人當自家人!其他人是說不得,罵不得。”

“惟庸,你如今已經是參知政事,未來的次相。對於陛下的心思不要揣摩的太透。陛下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大臣若是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就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這話,什麼意思?”

站在李善長身邊的,正是胡惟庸。

洪武三年,胡惟庸就已經升任中書省參知政事,和李善長師生相稱。

聽著老師李善長的話,胡惟庸拱手道:“老師這是讓愚生不要揣摩帝王心思?”

李善長淡笑,緩緩撐著椅子起身。

“不是不揣摩……,而是,該傻的時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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