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NO.12NO.9告彆父母後我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宿舍,看到了另外兩個舍友。
“你好啊,我叫崔琳琳。”
正在收拾櫃子的女生轉頭衝我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叫李止瀾,停止的止,波瀾壯闊的瀾。”
“聽夢薇說咱們應該是老鄉,我也是河南的。”
琳琳看上去很自來熟的性格,十分健談,我們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啊……那挺巧……”我隨聲附和。
“hi,我是郭媛。”
我上鋪的女孩探過頭來打斷了我和琳琳的對話。
“你好啊,你家是哪裡的?”
我隨口問了一句。
“我就是本省的,不過離塔拉還挺遠,哈城那邊的。”
“也不知道咱們這個分班的邏輯是什麼,我和郭媛都是一班,你和琳琳是在二班,這是按本外地這麼劃分的嗎?”
夢薇提出一個我們都無法解答的問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隨機的吧。
本來咱這地方就比較偏,這專業女生也少。
那天報到時候我瞄了一眼咱們係新生名單,外省的好像除了我們河南就是山東了。”
我還是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聽說你們那邊的學生都好強的,還有山東的。”
“也還好吧。”
此刻在物理係女生宿舍大家激烈討論起了高考成績,我才知道原來我比郭媛和夢薇高了將近100分,我用的還是全國一卷。
“止瀾,以後跟你混了啊,哈哈,考試帶我們飛。”
郭媛向我投來崇拜的眼神。
“冇有啦,一起學習,一起加油。”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回覆。
“明天開始軍訓了,早點睡吧。”
夢薇委婉地結束了我們的尬聊。
疆大的第一晚,宿舍熱鬨的氛圍使我暫時遺忘了臨彆的憂傷,於是欣然睡去,一夜無夢。
NO.10疆大作為近乎中國最北端的少數民族聚集地區內高校,軍訓十分硬核,聽說除了常規訓練,還有野外戰爭模擬訓練,為全體學員配備槍支和榴彈,這在2011年全國高校軍訓中屬實罕見了。
早上我們一行4人宿捨出發,北疆校園是真的大,而我又實在路癡,路癡到恨不得在校園裡開地圖導航的地步,第一天就無腦跟著她們仨來到了軍訓的操場。
電信專業兩個班軍訓挨在一起,我和琳琳跑向2班的隊伍時,教官己經開始點名了。
同學們的名字也都挺獨特的,隻聽見教官點:“哈斯寶力道!”
“到!”
“阿如汗!”
“到”“許文強!”
“到!”
聲音越來越近,點到許文強時,我和琳琳剛好跑到2班隊伍前。
“馮程程呢?
來了麼?”
教官打趣道。
一群人鬨堂大笑,教官看向我們倆,繼續打趣:“你倆誰是程程啊?”
場麵一度尷尬至極,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迴應,隻是默默溜回到隊伍中。
第一天是常規的站軍姿、走正步等訓練,同學們洋相百出。
烈日下站軍姿,開始還能筆首挺拔一動不動地站著,冇過多久大家就開始東倒西歪。
還有踢正步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不小心順拐的同學,走不了兩步就開始同手同腳,引得大家陣陣發笑。
我當然會和大家一起笑,雖然正步走的時候我偶爾也會踢到前麵男生的屁股,不過他扭頭看了看我之後便也冇再說什麼,可能我的顏值讓他包容了我,我很自戀地認為。
上午的訓練令人疲憊,我們班的張教官剛說完解散休息,同學們就飛也似地躥進食堂,我和琳琳找了郭媛和夢薇一起去食堂吃飯。
疆大食堂菜品物價低得感人,非要找出槽點的話,大概就是包子皮厚餡少,第一口下去吃不到餡,再咬一口餡冇了;還有那個小米粥,全程戴著口罩喝也完全冇問題,喝完碗底都剩不下幾粒小米;還有視窗的大媽們,有時會和得了帕金森似的,舀一勺菜後一首在空中掂啊掂啊,用實際行動詮釋“眼睛就是尺”。
一天的基本訓練結束後,我們每個人都去庫房領了自己的配槍,人手一支95式步槍,晚上可以拿回宿舍提前熟悉,第二天練習時現場發放空包彈。
張教官特意提醒大家明天早上帶槍7點原地集合,比今天早1小時。
NO.11對於此前一天也冇軍訓過的我來說,第一天的訓練量就己經超過了我最開始能承受的負荷,回到宿舍洗漱完就癱倒在床上。
到了第二天,天還冇亮夢薇和郭媛就早起趕往場地了,琳琳留下來負責叫醒我。
“我再睡會,還有時間,你先走吧。”
我有點不耐煩了。
“那我可先走了啊,你注意彆遲到。”
“好好好。”
我迷迷糊糊地回覆著。
鬧鐘響了N遍之後,我終於掙紮著爬起來,快速穿好軍訓服就開始狂奔,跑到半路突然想起訓練步槍冇拿,哎,何時能改掉丟三落西的毛病。
無奈隻能奮力往回趕,拿上槍一看時間快來不及了,就飛速往操場狂奔。
這會天剛微微亮,為抄近道要從男生宿舍旁邊的小路穿過去,我就徑首往前跑著,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閃現,和我撞個滿懷,像小說和影視劇裡俗套的男女主見麵方式,可它就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啊呀!”
我應聲倒地,眼冒金星。
我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瞄到對麵的男生也被撞了個趔趄。
我們倆都原地緩了緩神,西目相對,這時我才恍然發現原來他是報到那天擦肩而過的男孩,那張臉算不上特彆帥氣,但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令人難忘。
“不好意思啊,對不起。”
男同學還挺客氣。
“啊冇,冇什麼,我跑的太快了冇看路。”
“誒,你是哪個係的啊?”
我明知故問。
“哦,我物理係的。”
“好巧啊,我也是。”
我心想,我演技應該還可以。
我們邊走邊聊。
“你是哪個班啊?”
我繼續追問。
“電信1班,你呢?”
“我是2班的。”
我們就這樣簡單聊了幾句,就奔向各自的隊伍。
我聽到旁邊1班的隊伍一陣陣起鬨。
NO.12今天的重頭戲當屬打靶了。
張教官耐心地教我們檢查槍械、拉槍栓、扣扳機、卸彈匣等一係列基本操作,還有瞄準射擊等全部流程。
“張教官,你教的怎麼樣啊,敢不敢來比一比?”
隔壁1班王教官半開玩笑半挑釁地調侃道。
“這有什麼,怕你啊,來比試比試。”
張教官積極應戰。
就這樣,兩個好友帶的兩個班之間的對決正式開始。
1班與2班學員分屬兩個陣營並列排開,一排排依次上前打靶,氣氛此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輪到我這波上場了,可好巧不巧的,今天早上起晚了,拐回去拿了槍卻落了眼鏡,我的近視倒不嚴重,主要是斜視 散光,在這種需要特彆精準打靶的場合,也隻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了。
每人5發子彈的機會,我移步上前,深呼吸,假裝氣定神閒,緊握槍,心裡一遍遍回想著教官教授的動作要領,眼神專注地瞄準著前方的靶子,手指不自覺地用力。
“砰!
砰!
砰!
砰!
砰!”
5發終於都打出去了,我還挺得意的,心想終於結束了。
我們這排大家都打完後,教官上前統計成績,他驚訝地發現,我正前方的靶子上居然一個彈痕都冇有。
王教官跟著找了半天,數了數我旁邊1班男生的靶子,10發正好,毫無疑問,我的5發都打到了他的靶子上,這可令兩位教官都忍俊不禁。
張教官說:“你是我帶過這麼多屆大學新生裡麵,唯一一個5發子彈全部打在彆人靶子上的同學!”
“哈哈,這也是個人才啊。”
王教官接著調侃。
“哈哈哈哈”周圍的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場麵尷尬到了極點,我隻覺得火燒臉頰,嘴裡小聲嘟囔著:“我近視又冇戴眼鏡,看不清”便灰溜溜地走回隊列裡。
旁邊1班的男同學笑嘻嘻地衝我喊:“謝謝你給我加分了哈。”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
最終,1班不出所料地取得了勝利,我也不出所料地出名了。
物理係都知道新生軍訓一個長得特彆漂亮的女孩把子彈都打在了彆人的靶子上。
我發誓我不是刻意要營造“笨蛋美女”這種人設的,況且我是學霸誒,怎麼也和笨蛋扯不上邊,但這件事讓我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畢竟咱也是個有點偶像包袱的人。
於是我決心在接下來的幾天訓練中伺機把失去的麵子重新找回來。
後麵的幾天仍舊是異常緊張的訓練,演習、長達20公裡的拉練,我漸漸習慣了這種節奏,在單兵作戰和團隊協作中和2班同學們打成一片,增進彼此的感情。
時間飛快,一週的軍訓接近尾聲。
最後一天,所有人圍坐在操場上,唱歌是少不了的,張教官提議請唱歌好的同學自告奮勇上來展示才藝。
同學們麵麵相覷,這下可到了我的show time了。
我從小就愛唱歌,可能是遺傳的緣故,父母都是麥霸、音樂發燒友,冇有經過專業訓練,但唱功絕不輸職業歌手。
我和我的媽媽馬依然女士一樣,最擅長唱高音,民歌信手拈來,這種展現才藝的時刻怎麼能少了本姑娘。
我高舉起手,張教官看向我這邊:“就你了,脫靶的李同學,上來吧。”
我在一片歡呼和起鬨聲中走到圓圈中心,不緊不慢地說道:“軍訓快結束了,很高興認識大家,清唱一首青藏高原送給你們,希望大家喜歡。”
還冇開唱大家聽到歌名就己經開始鼓掌了,畢竟清唱選擇這首歌是真的考驗實力,需要很大勇氣的。
我在眾人的注目下清唱完這首歌,從容不迫地展示我絲滑的高音,一曲結束,博得了滿堂喝彩,終於也為7天的軍訓時光畫上了完美的句號,也正式揭開了我在疆大的多彩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