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敢給我瞎跑,我把你腿給打斷!”
醫院裡的一間病房,房門緊閉,從裡麵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咆哮聲,來往的醫生和護士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一經過房門口,就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房門內的情景,要是讓“白狐”的粉絲們知道,粉絲濾鏡都得掉一地。
陳千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坐在床上。姐姐陳闌珊叉著腰,指著弟弟,不停輸出:
“你照照鏡子看看,這才一個晚上,你都瘦脫相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白狐嗎?你現在是病人!病人!懂不懂!”
陳千樹小雞啄米般點著頭,自從被姐姐拽進病房捱罵,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對於他來說是極限,但是對於姐姐來說,遠遠不是。
而這時,陳千樹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真的闖禍了。
確實如她所料,護士早上按時來查房。如果按照他的計劃,那個時候自己早就回醫院了。
當護士發現陳千樹不見後,醫院院長嚇得魂都冇了,最終層層上報,傳到了魔法部長的那裡。
部長認為,一定是鳥巢殘黨偷偷溜進醫院,然後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陳千樹給抓走了。
十分鐘內,打擊黑魔法犯罪司,情報司,甚至在邊境執勤的飛龍騎士團都被緊急征召過來。
就兩個字,找人!
但是命令一下達,卻讓那些在一線執行找人任務的人犯了難。
按理說,要找一個人,至少得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吧。
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上頭一張照片也不給,直接下了一道十分炸裂的命令:
隻要發現形跡可疑的,統統給逮起來!
這下,整個杭城魔法界,尤其是那些灰色地帶,瞬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杭城大大小小十幾個幫派遭到團滅,全都被抓起來。
甚至連幾個潛逃多年的逃犯,也在這次大清洗被順藤摸瓜找到了。
作為姐姐的陳闌珊,也加入到了尋找弟弟的隊伍中。
也許是體內的血脈相連,陳闌珊還真的誤打誤撞把弟弟找到了。
但讓她冇想到的是,弟弟竟然一夜之間瘦脫了相!
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她差一點就冇認出來!?
在心疼與生氣的複雜情緒下,什麼狗屁白狐,什麼魔法部新星,她纔不管呢。
在陳闌珊的眼裡,陳千樹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弟弟。
所以,她直接薅著陳千樹的耳朵,當著那麼多醫生護士的麵把他拖進病房,然後狠狠訓斥兩個小時。
正在捱罵的陳千樹偷偷看了姐姐一眼,見姐姐還冇有停下來的意思。無奈之下,他一把拉起姐姐的手:
“姐!我知道錯了!而且你想想,無心栽柳柳成蔭,你要是換個角度看,抓了那麼多罪犯,我還立功了呢,部裡再怎麼說都得給我發個嘉獎令吧。”
可陳闌珊完全不吃弟弟這一套,一把甩開弟弟的手,然後朝陳千樹的腦門一點,瞬間,他的額頭上出現一抹綠光。
“姐!你乾嘛給我下追蹤咒!?”
陳闌珊隻是微微一笑,不過這笑容更像是要吃人。她“溫柔”地摸了摸弟弟的臉蛋: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隻要讓我知道你走出這間病房,我一定把你腿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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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兩個月裡,陳千樹的身體雖然在一點點恢複,但他的心靈,卻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陳千樹話外音:“當然了!要是你被關在病房裡兩個月,你能不瘋?!”
姐姐的法力也就比自己弱一點,要是在自己受傷之前,這樣的追蹤咒,他還是可以解開的。
並且因為自己的法力在慢慢恢複,這兩個月裡,他不止一次嘗試過解開。
可每當他運轉體內法力的時候,姐姐陳闌珊就像個鬼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然後“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腦門上,頃刻間又無影無蹤了。
在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下之後,陳千樹終於妥協了,他每天就是躺在病床上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
當然,有時,他還會想到那晚和自己糊裡糊塗發生關係的女人。
再怎麼說,她都是自己的第一次。也不知道她後來過得怎麼樣了。
算了吧,陳千樹時常這麼想,雖然過程和結果都不那麼光彩,而且兩人從那以後也再無交集。
但這段記憶,就像是被印章深深刻在心裡一樣,永遠不會忘記。
那晚的事,就當作一個美好的回憶,留存在自己心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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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圍牆之外,離這幾公裡遠的酒店門口,一輛保時捷,從昨天早上開始,就停在了路邊。
葉曼舒神態疲憊地坐在駕駛座上,一頭秀髮披在身後。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一天一夜了,但還是冇有等到想找的那個人。
這時,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葉曼舒一把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一個蒼老的男聲傳了出來:
“小姐,我已經按您吩咐過的查了一遍。但很遺憾,您說的那個人的資訊,我怎麼也查不到。”
葉曼舒煩躁地揉了揉一頭秀髮,但她很快平靜下來,朝電話那頭說道:
“怎麼會查不出來呢?那人是鬼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歎了口氣:“我也覺得奇怪,按您吩咐的,我去問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不管我怎麼問,他們都說冇有見過您說的那個人。”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我動用人脈,想去查那人的個人資訊,但怎麼也查不到。”
“小姐,彆怪我多嘴,真的有您說的那個人嗎?”
葉曼舒剛想出聲反駁,但臨到最後,她還是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林叔,您再好好查查吧。還是那句話,我拜托你查人這件事,你絕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我爸媽。”
“小姐您放心,屬下自然不會多嘴。但是......”
“怎麼了林叔?”
“您為什麼要去查那個人?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葉曼舒捏著手機,心裡十分煩悶:
“林叔,這件事,你還是彆問了。”
掛掉電話,葉曼舒依然不甘心地朝酒店看了一眼。
那晚的那個男人,到底去哪裡了?怎麼會找不到呢?
無意識間,葉曼舒摸向自己的小腹。
那裡,兩個微弱的心臟,正在慢慢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