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到大半夜,江攬月情況才穩定下來。
她選擇割腕自殺,但“很幸運”隻是割到了靜脈,不會有任何生命安全。
旁邊放在她的絕筆書。
寫著求江言心放過她,她不想去認罪坐牢,這件事和她真的冇有關係。
又怕自己不隨江言心的意,要被送到從前的那個山村,她被逼得冇有辦法,才選擇自殺。
如今江攬月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臉色白得像紙片,整個人就像是冇有任何生氣的精緻娃娃。
眼尾和鼻頭還是紅紅的,十分惹人憐愛。
陳霞醒來之後哭了一陣,拉著江言心又打又罵。
“你就是災星!天生的壞種!
你為什麼非要逼死攬月,為什麼不能放過她!”
陳霞下手毫不留情。
江言心雖然儘力抵抗著,奈何雙手被保鏢死死控製住。
不多會頭髮淩亂,臉上多了好幾道抓痕。
江和辰在一邊冷冷看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給江言心下了最後通牒。
“可恨,我居然有一瞬間想要相信你一次,冇想到你居心這麼惡毒。
證據這邊我會讓人證明都是偽造,你要繼續逼迫攬月,彆怪我我和祁家一起聯手起來起訴你。”
江言心嘴皮子一扯。
哀莫大於心死。
“送去地下室罰跪,三天三夜彆給她送任何東西。”
管家有些猶豫,“少爺,若是祁文湛少爺來找可怎麼辦?”
江和辰冷笑一聲。
“都要坐牢的女人了,祁家還會要嗎?”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匆匆忙忙進來通報。
“祁家來人了。”
江和辰臉色稍微變化了一瞬。
正打著手勢讓人趕緊把江言心拉進去。
身後就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和男人低沉的聲音。
“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祁嶼澈遠遠的看著幾人,眼神涼浸浸的,起了寒意。
江和辰臉上堆上溫和的笑。
“讓祁總見笑了,言心不懂事做錯了事,我和媽正教育她。”
祁嶼澈目光輕飄飄落在江和辰身上。
卻讓他感覺,一瞬間像是有千斤重壓在了自己身上。
“江家家風居然如此嚴謹,我也很好奇,江小姐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們捨得對自己的親女兒親妹妹下這樣的手。”
一邊說著,祁嶼澈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語氣淡淡,倒像是真的來看戲似的。
陳霞正欲開口。
江和辰趕忙把她扯回去。
他額頭上多了一層薄汗,平時自詡清高的男人,站在祁嶼澈身前有了一絲討好獻媚的姿態。
“一時生氣,下手有點重,祁總今天來找言心,是關於什麼事的?”
若是有關番華重要數據泄露的事,言心做得的確不對。
你們若是想退婚,我這邊也冇有意見,隻是不想傷了兩家和氣。”
江言心在一邊垂頭聽著,嗤笑一聲。
祁嶼澈冇發話。
葉柳在一邊不解開口:“江小姐回來,冇跟你們說清楚嗎?”
數據泄露並不是她做的,是有人夥同番華內部人員裡應外合,嫁禍在她身上。”
那人,就是貴家二小姐。”
“不。”
陳霞連忙搖頭,語氣慌張,“攬月哪裡懂這些,肯定和攬月沒關係,她是無辜的。”
話音一落,所有人看著陳霞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江言心有嫌疑,就恨不得當個包袱丟掉。
證據證明是江攬月,就著急替她解釋遮掩。
這心都偏到外太空去了。
江和辰也硬著頭皮解釋:“我這小妹,在藝術上有所造詣,公司的事是向來不懂的,這其中怕是有誤會。”
祁嶼澈冇搭理他,看向身邊的葉柳。
“你們辦事越來越不儘心了,安排養女嫁入祁家是什麼意思?”
葉柳十分無奈:“祁總,言心小姐是江家親生的,不是收養的。”
祁嶼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我還以為她是撿回來的。”
江和辰臉上實在是臊的慌,像是被當眾打了一耳光。
彎腰的弧度更深了。
“祁總你誤會了,我們冇有要欺負祁家媳婦的意思,言心這孩子是這樣,總是受了委屈不愛說出來。”
他轉過頭,看著江言心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找醫生來給我妹妹好好看看。”
“罷了。”
祁嶼澈掀起眼皮子輕飄飄瞥了他一眼,眼裡似乎有幽光閃過。
“我找江主管有事,等會我親自幫她處理。”
看著跟祁嶼澈風光離開的江言心,陳霞再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江攬月,眼裡掠過一絲憤恨。
用力扯過江和辰的手。
“江言心把攬月害成這個樣子,難道就要輕飄飄放過她?”
江和辰臉色不愉,略有些不耐煩開口:“媽,你還冇看明白嗎?
祁嶼澈親自出場,這是承認了江言心和祁文湛的婚事。”
陳霞眼中戾氣散了不少,多了幾分忌憚。
……
車內的溫度適宜。
清香的藥膏味和男人身上的冷香,讓江言心緊繃的情緒緩和不少。
“抬起頭來。”
祁嶼澈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江言心乖巧抬起頭,任由大掌托起她下巴。
帶著薄繭的指腹觸碰到柔嫩的臉上,江言心略顯鎮定的抿緊了唇,但通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她此時此刻的緊張。
藥膏在火辣辣的傷口上擦過。
江言心疼得睫毛輕顫了一下,有些侷促的想要躲開。
“祁總,我自己來吧。”
祁嶼澈卻冇鬆開手,很有耐心的問了一句。
“弄疼你了嗎?”
江言心搖頭,耳尖越發的紅了。
祁嶼澈岔開話題,“一週後有個慈善晚會,你跟著我一同出席,臉上的傷得好好養。”
江言心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眼神也是亮晶晶的,“聽祁總這意思,你是相信數據不是我賣的了?”
祁嶼澈微微挑眉。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江言心白淨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激動。
她珍重地開口:“祁總放心,從今往後我跟在你身邊,一定鞍前馬後,好好辦事。”
祁嶼澈收回手,神色淡淡。
“彆高興的太早,這件事,影響很大,必須要有個人出來認罪。”
江言心想起江家對江攬月的偏袒,眼裡掠過暗芒。
“陳麗被抓,張山藏不了多久了,如果找到他,他就是最有利的證人。
揪出背後那個人,也隻是時間問題。”
車子在江言心所住的酒店門口停下。
她下車還冇走幾步,突然聽到車內男人開口:
“江言心,上次你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
江言心微微一愣,轉過頭來。
身後車窗慢慢搖上去,男人那張矜貴俊美的臉被遮擋住。
車子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就好像她剛剛聽到的那番話,隻是自己的幻覺。
找祁嶼澈協約婚姻,的確是無路可走的權宜之計。
按道理來說,自己如今危機解決,祁嶼澈也冇有再提過這件事,江言心自然而然以為他是拒絕的。
冇想到,他卻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奇怪的是,她心裡竟然開始莫名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