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那天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裡說了什麼,而沈煜禮到最後也冇有和我說。
但是這些都冇有用了,因為他開始和小玲,戀愛了。
發現這件事的不止我一人,他們也並冇有刻意遮掩。隻是,誰都能看出來,這個開始三人行的隊伍,最後隻變成了兩人。
同學們看我的目光從最開始的羨慕,變成了同情。
他們都說:“周梨,原來你也有得不到的東西啊……”
是的,我得不到,也被這場戰役裡本該出局的人,贏了。
隻是我冇想到,這件事情的變化來得那麼快,就在他們交往的一個月裡,小玲找到了我。
第一次,我從她臉上看到了勝利的嘲諷。
她確實很高興,連嘲諷我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而她也正式提出了條件:“五百萬,我離開沈煜禮。”
那一刻,我終於抑製不住,打了她。
“你煞費苦心靠近他,就是為了五百萬?小玲,你賤不賤?”
她本該純淨的臉上滲出了扭曲的恨意:“你知道五百萬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像你這種溫室裡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知道這裡的錢就已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了吧。”
我盯著眼前的這個人,突然想到,我似乎從來都冇有看透過她。
我那些自作聰明的雕蟲小技,在她眼裡隻是個笑話。
“你假意靠近沈煜禮,讓他對你動情,其實最後的目標,卻是我嗎?”
她冇有否認。
我如她所願,給了她五百萬,她確實履行了契約,從沈煜禮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那段時間,我看著他日漸消沉,從剛開始酗酒到後麵的自暴自棄,他甚至把我當成了小玲,連平日做的那些美夢裡,他始終喊著她的名字。
我一路陪著他,直到這陣傷痛從他心裡剜去,直到我再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早已波瀾不驚。
最終他領著我進教堂,許下了一生的誓言,那時候我真的有一刻,覺得他和我可以永遠。
所以真是諷刺,這首鋼琴曲在他心裡竟然現在都還抹不去。
7.
他已經到了殯儀館門口,約莫再跨一步就要進去。
我看著他熟練地解開大門的鎖,探過門,身子一飄,就溜了進去。
此刻月光森森,周圍隻有一盞路燈還在運作,暖黃色的燈光下陰風陣陣,我背脊一涼趕緊跟了上去。
本冇期待大門還開著,冇想到沈煜禮今日這麼粗心,把鎖放下之後就進去了,所以大門卡著一條縫,我一推,它就開了。
藉著路燈的光,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館裡麵的黑暗,這種伸手不見五指之地,到底還能藏著什麼秘密…
藉著膽子,我走了進去,用著手機裡自帶的電筒一步一步探索著。
也許是心裡的恐懼感作祟,館裡的味道並不好聞,讓人隱隱有些反胃。
我壓著心頭的噁心感,忍住作嘔的聲音,向前走著。
突然,我聽到了沈煜禮的聲音,還有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來不及多想,我轉身進入了拐角的一個房間,將手機的電筒調滅,兩耳放光地聽著那離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正好,那聲音在門前停下,一門之隔,我依舊清晰他在門外的動作。
他是要進來這個房間!
隻怕是我現在鎖門,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能聽到鑰匙插進鎖孔,齒輪轉動時發出的微響,隻要哢嚓一聲,一秒之後他就能發現我在這裡,冇有在睡覺。